李经理，这样你满意了吗？这种小事，没必要搞这么大吧？”</p>
“哦……个人癖好……”</p>
李蟠知道夜氏肯定是把自己从头查到脚了，直接摇摇头，</p>
“不，我这次是为了公事，和你没关系。”</p>
尤利娅听他这么说，不由蹙眉，单脚跳了跳，贴到李蟠面前，伸手扯着他的正装外套，吐气如兰，</p>
“我都亲自来道歉了，你还不满意？那你还要怎么样嘛……”</p>
女伯爵凑过来，把赤足踩在李蟠的皮鞋上，贴到他耳边低低地吹息，</p>
“那不如你打我吧……就在这儿……先哔哔哔……再哔哔哔……然后哔哔哔哔哔哔……就在这里，在所有人面前……在整个议会的眼前把我哔哔哔……啊……不好，想想都好兴奋……来，快来惩罚我……”</p>
李蟠，“……不好意思我有点耳鸣，除了一堆哔哔哔啥也没听见。”</p>
女伯爵呵呵呵呵得轻笑起来，把手插到李蟠的腰带间，往下扒拉，</p>
“你还嘴硬什么呢，我都闻到味了，说真的，你的味道好浓啊，我还从来没嗅到过这样猛烈的雄性气息，这味道简直比奇美拉都冲……你用的是什么香水？还是打了什么药吗？”</p>
李蟠咬着牙，强行克制住自己，抓住女伯爵的手腕把她扯开，怒道，</p>
“少扒拉老子裤子！自重一点！女大公呢！还不肯亲自见我是吧！别耽误老子时间！不打就开炮了！”</p>
“叮。”</p>
电梯门立刻开了。</p>
李蟠忙不迭逃出去，尤利娅一脸扫兴，捡起高跟鞋，朝李蟠比了个不文明的手势。</p>
“叮。”</p>
电梯门又关了。</p>
李蟠松了口气，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楼顶竟是一片花园。</p>
不是全息投影或者塑料装饰，是真的花园，室内大棚里用有机质种着各种绿植，闻着一股泥土青草的芬芳。</p>
“在这儿！”</p>
突然听到有人吼，李蟠寻着声找去，却看见灌木丛中，有个打扮得和农民一样的老太婆，穿着胶鞋站在水田似的田埂里，从淤泥有机质中捞出白白胖胖的LARVA原虫。</p>
“你想说什么，说吧！”</p>
老太婆怒气冲冲得朝李蟠吼，一副被打扰了午睡的暴躁老年人的态度。</p>
李蟠皱眉，“阁下是……”</p>
“你不是要见我吗，吾即议会，议会即吾！”</p>
老太婆把手里的蛆装在充满木屑的生态舱里，从有机田里走出来，眸子散发出金光，瞪着李蟠，</p>
“说吧！你们开一艘超旗来0791，到底想干什么！”</p>
李蟠一时有点傻眼，“你就是女大公？可电视上……”</p>
老太婆冷哼，</p>
“你傻吗！那都是CG特效！我都要休眠了，得用节能形态啊！</p>
怎么，嫌我老，嫌我丑啊？那刚才安排个年青漂亮的和你谈，你自己不要啊！</p>
我半截入土的人了还亲自见你，到底有什么要求，说个数！”</p>
好吧，总算既然能见到亲王本人，就可以正式谈了，于是李蟠正正衣领开口了，</p>
“出于对夜氏的尊重，我，怪物公司0791分公司总经理，代表公司发问。</p>
夜氏要支持收藏家协会吗？”</p>
老太婆楞了楞，好像才明白是怎么回事，</p>
“ACA？不，夜氏和收藏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没有任何在生效的契约。”</p>
李蟠就看着她，</p>
“所以我司毁灭ACA的站点，夜氏也默许喽。”</p>
老太婆眸子里光芒闪烁，大概在私密通迅频道和议会商量了片刻，便点点头，</p>
“就像我说的，请便。”</p>
李蟠也点头道，</p>
“我相信亲王和议会亲口做出的承诺，那么我司的要求只有一件。</p>
法比乌斯家族的灭绝。”</p>
老太婆脸上那股不耐烦的怒气一瞬间消失了，她用闪亮的瞳孔平静得看着李蟠，一瞬间的压迫力，仿佛一整个议会，都透过她的眼睛看着李蟠。</p>
“不可能。”</p>
于是李蟠退而求其次，</p>
“投降杀一半，但是法比乌斯家主的头要献出来。”</p>
老太婆抿着嘴，一时陷入沉默。</p>
李蟠等了她一会儿，可惜她最后还是迸出一句。</p>
“……不可能。”</p>
“那不用谈了。”</p>
于是李蟠向她躬身行了一礼，扭头就走。</p>
“等等，茶还没喝，急什么！”</p>
老太婆叫住他，走出农田摘掉手套，一台老式农耕机器人推来餐车，开始用植物园里现摘的茶叶泡茶。</p>
李蟠一时停住脚步，扭头看对方还有什么话说。</p>
夜氏的老太婆亲王盯着绿色茶汤，沉吟片刻，</p>
“你们处理高天原也好，对付收藏家也罢，我们夜氏都不参与。</p>
法比乌斯家的处理，由我亲自作担保人，让马克西姆亲王，向贵司递交一份亲笔签名的血契书，誓约家族从此断绝与ACA的联系，并交出法比乌斯家名下三分之一的资产给贵司入股，作为赔礼。</p>
从今往后一百年，法比乌斯家都听凭公司的指挥，他家产出的‘叛党’和‘血兽’，也都送给贵司使役，所有的‘长老’任免，都要经过贵司的许可。</p>
作为交换，这次就由我们密党议会来出面，把私自同收藏家缔约的叛徒抓出来，处理掉，当然，阁下全程监督，如此化干戈为玉帛，相互尊重，如何？”</p>
李蟠看看她，</p>
“亲王殿下，你觉得开除几个临时工，再陪点钱，结个盟，道个歉，这就能解决问题？这就是你们最大的诚意？最大的尊重？”</p>
老太婆和李蟠对视了一会儿，缓缓道，</p>
“李经理，强者毁灭弱者，本来就不需要征询弱者的意见。</p>
我知道，你们把本地自动交通网都打瘫痪，肯定不是和我闹着玩的，只要您一声令下，贵司就可以把0791从诸天中移除吧。所以我也是抱着最大的诚意，代表议会和你谈了。难道这些让步，还不够吗？</p>
而且阁下肯亲自来和我见面，应该也是不想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的吧？</p>
你是本地的土著吧？您应该还是对自己的家乡，对自己的地球，抱着一些感情的吧？</p>
如今像您这样不对公司惟命是从，坚持自心的正义和判断的人已经很少了，我深表敬意。也感谢您愿意给夜氏一个纠正错误的机会。</p>
所以如果您愿意，代为夜氏和贵司调停，从中美言几句，我们自然不会忘记您的善意。</p>
我保证密党，从今以后都是蟠龙建设忠实的盟友和客户，再投资几笔专向基金业不成问题……总之大家和平共处，相互支持，互惠互利，不是很好么？”</p>
看到对方递来的茶杯，李蟠接过茶杯，叹了口气，把茶水泼到田埂里，</p>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你当我不同意公司开炮，是在乎你们夜氏？在乎这狗屁夜之都？</p>
我不让他们开炮！是因为我知道这一炮下去扫不死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