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渠入口较宽阔，看模样乃是东京城有数的大八字水口，赵柽在皇城附近见过这种，想来应是重要繁华地段，才修眼前规模，只不过皇城边儿的无人敢靠近罢了。</p>

毋须太过躬身，几人走了进去，只见铁门后站着两人，都是短衣襟小打扮，青须须的贴身布衣，腰上缠条赤色带子，脚下不丁不八站立，叉腰看向几人。</p>

又道：“贵客但往前走便是，自有人接应。”</p>

朱小乙熟络，只是不理会，径自带路。</p>

赵柽左右端详，看着渠内地上另有深沟，乃是走水道，与那刀剑血槽同理，不由暗暗赞叹。</p>

两边渠壁青石垒就，光滑生苔，每隔几丈便有一灯坳，里面点了油灯，这油灯烧的却非菜油，烟气大味道腥臭，不过却甚是明亮。</p>

欧阳北嘟囔声：“呛人得紧，也不知烧得甚鸟油。”</p>

背后丁大蟹幽幽来了一句：“盖人尸油也。”</p>

欧阳北道：“地螃蟹果然懂得多。”便再也不讲话。</p>

初不狭，已通人。复行数十步，愈发开朗。</p>

转了弯子过去，前方现一人，却是手上提只红灯笼，那灯笼喜庆，描了仕女图画，流白丰腴，影影绰绰。</p>

“贵客请随我来。”</p>

人影亦不回头照面，道完后便向前走。</p>

又过一段，前方沟渠出现三叉口，每个路口都有人把守，红带缠额，手握鬼王钩，面目狰狞。</p>

一条路口乃是主道，已是隐约闻喧闹声，另两条则同众人走的相仿，为进入沟渠。</p>

走上主道，忽然另外渠道亦有人来，言语颇大，惹得众人转头观看。</p>

见却是四人，挑灯笼引路的外，还有三名，走在最前一个穿绛色大领，系织锦带子，薄底快靴，面目黑胖，微有须髯，操开封口音。</p>

另一个年岁亦不大，却有桃花眼，生得浮浪，头戴着缨子帽，金玲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p>

最后一人，却是个书童打扮，蓝衣小帽，身肢柔软，面目俊俏，背一只黄花梨木小箱，东张西望，时不时扯住前面公子哥下服衣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