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p>

“谁是我？”</p>

姜逸飞从袖中抽出一根拂尘，挥手一摆，架在另一臂上，似模似样的，很有一种羽化出尘、不履人世的风采。</p>

少年羽化体站立于此，若是有跨越了漫漫岁月的老古董在此目睹，很难不生出时光错乱之感。</p>

“我这门千变圣诀，可谓是杀人放火的无上法门！”</p>

他沾沾自喜，整理了一下衣冠，畅想未来。</p>

——“人是羽化王杀的，关我姜逸飞姜天尊何事？”</p>

——“众所周知，姜天尊一生光明磊落，为了平定黑暗动乱，几经生死……这样的人，他能是千变万化的大自在天魔吗！”</p>

——“那些路人，再瞎鸡儿说什么大实话，姜家将要追究你们责任到底！”</p>

姜逸飞嘴角勾起。</p>

杀人放火天魔帝，万族景仰姜天尊！</p>

多么有趣的未来？</p>

只是，好景不长。</p>

没等姜逸飞走两步呢，生命之轮上的道树像是不堪其重一般，道树在枯萎，本就不真实的形体更加虚幻了，一缕真髓似乎在幻灭，要被真正的羽化体本源所“修正”，扒掉马甲。</p>

不得已，他只能撤去“皮肤”，恢复原本的真实，平息了羽化体本源的动荡。</p>

“我开创的这门圣诀，终究只是雏形，远远谈不上圆满。”姜逸飞轻叹，“想要模拟天地大轮回，用生死枯荣、涅槃再生的妙法偷天换日，我还只是刚刚上了路。”</p>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p>

旧有的逝去了，可在天地轮回的规则中，又成全了新生的事物。</p>

这是一种物质上的轮回。</p>

只是，本源牵涉太多，眼下更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成果，压缩了太长的工期，又掺杂上姜逸飞自己的私货……压力太大，哪怕他有惊世的才情，也仅是勉强上路。</p>

往后，还有漫长的前路，在等待他。</p>

“我还需要汲取更多前人的智慧，解构宇宙的奥秘，本源的玄妙……不过无论如何，我终究是走出了属于我自己的第一步！”</p>

姜逸飞心满意足。</p>

他很满意了。</p>

因为，当他再运转自己的外挂，整合自身所有资源，重新洗点，分配属性……赫然比原先多上了那么一点点！</p>

哪怕这一点点微妙的近乎无法察觉。</p>

但，终究是存在的！</p>

源自何方？</p>

正是那一株道树所窃取的羽化体本源。</p>

这一点的增加，微不足道。</p>

可若是有朝一日，姜逸飞将羽化体的本源消化了，又或者是增添了数百种、上千种，乃至于是近万种本源道树在体内……那个时候，他会有多可怕？！</p>

雪球一旦滚起来，便是天上地下无人能挡！</p>

姜逸飞握紧了拳头，这一刻他对未来的黑暗动乱无惧了。</p>

“我，就是那种‘为修道而生，为应劫而至’的神话！”</p>

“万古三十帝？”</p>

“呵！”</p>

“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p>

“唯我姜天尊，仙路尽头，九天十地皆俯首！”</p>

“生命禁区算什么？大帝古皇算什么？”他目光闪亮，“成仙路上，我说的才算！”</p>

“谁敢不听话？耳朵都给他丫的削了！”</p>

“然后，再让他们把耳朵捡起来！”</p>

此时此刻，他不再感到压抑，心潮澎湃，膨胀无比。</p>

姜逸飞突然间对修行萌生了强烈无比的兴趣——因为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收获！</p>

能靠努力就有收获，说来简单，但做起来是多么的困难？</p>

小孩子才会做这样的梦，真正的成年人不敢奢谈。</p>

可在姜逸飞这里，却是真实无虚的。</p>

货真价实的正面反馈，点燃了少年追梦的魂灵。</p>

他收获到无与伦比的快乐。</p>

立时，姜逸飞亢奋无比，一刻也不想耽误了。</p>

这一刻，人世间的什么蝇营狗苟，外界天地的种种沉浮变迁，姜逸飞都不再想去理会，只想一个人彻底沉浸在修行中，过着每天忙碌“数钱”的朴实无华日子，闭关闭到天荒地老也不会烦躁。</p>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