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批了？”</p>

江山点点头：“就差走程序了！”</p>

江海缓缓舒了口气：“那……我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等了！”</p>

江山摇摇头：“你等不了，你要先把效益提上去，不然政策还没落地，咱们报社就先停刊了。你们原来的总编去了哪？”</p>

江海：“新城早报。”</p>

“对，”江山分析：“他这步棋没错，上级一般都是拿咱们这种小报社先开刀！”</p>

江海：“开……开刀？”</p>

江山非常坚定：“老大，你现在可是单位领导，自然该为单位的效益出谋划策，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招刊广告！”</p>

江海：“这……能行吗？据我所知还没有一家报纸登过广告啊。”</p>

江山：“怕什么，反正你们也撑不了几个月，不如放手一搏，凡事总有第一个，再说这也是响应国家搞活经济的号召，更何况……？”</p>

“更何况什么？”</p>

“更何况我们上面也有人！”</p>

江海被弟弟江山的最后一句忽悠话给说服了，关键也的确是没有退路了。</p>

他不想《浦江日报》消失在自己的手上。</p>

夹起一筷红烧肉放进江山的碗里：“老三啊，以后你要多辛苦辛苦了，和那位保持联系。”</p>

江山吃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记住了，你得这样做……”</p>

对面的江爸有点看糊涂了，小声嘀咕着：“这老三怎么忽然就成明白人了，他是上哪交的关系？”</p>

二哥江河：“他这次挨打后，确实开窍了。”</p>

小妹江川：“看来以前还是打少了。”</p>

“别胡说，”江妈敲了江川一下：“你以为你三哥在外面就只会玩，他精着呢！”</p>

……</p>

浦江日报社。</p>

外面阴雨飘飘，报社二楼会议室的气氛，和这鬼天气一样阴郁。</p>

“上半年报社日均发行三万多份报纸，每份报纸售价两分，而成本是3.89分，”</p>

正在进行财务汇报的夏会计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眼坐在会议室上首的副总编江海。</p>

继续道：“……上半年共计亏损12.3万元，以上就是《浦江日报》1978年一月至六月的财务汇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