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动摇了，他还是放了她们走。

小禾，他的小禾。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之后，他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

眼睛也看得清了，耳朵也听的明了，甚至，连吐血都没有那么多了。

他试着下了下地，居然，也能站的起来。

他随便套了一件外套，穿着拖鞋，时隔好多天，第一次下了床。

在客厅里面，他看到了潘北辰和魏俊哲。

他们面前的烟灰缸提醒厉天野，他们应该是一夜没睡。

“你们，还没走？真想守着我，给我收尸吗？”

潘北辰给他扔来了一个烟头。

“乱说什么？”

“马上的事了，怎么是乱说。”

潘北辰上下看了看他。

“怎么突然能起来了？”

厉天野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能起来了。

“跟我出去走走，也许，是最后一次。”

潘北辰还想劝他回去躺着，魏俊哲直接过来扶着厉天野。

“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厉天野拍开了他的手。

“老子能走。”

“那你走，自己走。”

魏俊哲也不跟他犟，这么个犟种，犟不赢的。

一生要强。

草地上，厉天野看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鸟，心情很好。

“这最后几天，有你们陪着，我也不算孤单。”

“天野，要不要......”

潘北辰想了想还是说，“要不要告诉小禾？”

“不要。”

厉天野断然拒绝。

“可是，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难过，自责，甚至悔恨。”

“所以，就更加没有必要让她知道，知道了又如何，只能让她伤心，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你甘心吗？那么全身心的爱着小禾。”

“甘心啊，怎么不甘心，这一生，我的目标就只有她。”

“她不知道，她以为是她15岁那年认识的我，其实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