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抬手去接,不小心露出手上擦破的地方。
苏沫心里微微触动。
这是她装肚子疼的时候,张桂兰担心她,急着看她状况,摔倒磕的。
于是她又取出点马齿苋,将其揉/搓,把张桂兰的手抓到自己面前:“娘,这个野菜还可以止血消炎。”
边说,边给张桂兰敷在破损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艰苦,张桂兰已经做好了死在流放路上的准备。
只是她放不下严逸,全凭一股劲一点点熬着。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她看着苏沫黝黑的脸,上面清浅的笑容就像有一种魔力,映射的她花了眼,那里有炙/热的光。
“好孩子,谢谢你。”
“不客气。”苏沫一甩头,胖胖的肉在脸上一晃,还颇有几分江湖豪气。
“对了。”苏沫将兑了消炎药的水囊塞到严逸嘴边,“喝点水。”
严逸不自觉的吞/咽下去,虽然药量很少,但他还是喝出了点味道。
严逸眸光更深邃了几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大房一家也有了龃龉。
“该死的苏沫,让她平白捡了个大便宜。”小妾郑美玉愤愤不平。
大伯母唐思不满道:“你刚才要是跟着采点,哪还有这些事儿,平白便宜了他们。”
祖母罗姒也脸色不愉:“这东西还能止血消炎,要是当时你采一些,你夫君、你爹和严厉也能用上。”
她也是心疼自己儿子和孙子,只是说了儿子严苛,大孙严策,三孙严厉,独独把二孙严明忽略了。
严明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想着:祖母肯定是说漏了,如果能问苏沫要点野菜过来,祖母应该会高兴吧。
大伯严苛也是被枷项压的肩膀疼,用不上药的它心里恼火,也严肃的说了小妾一句:“你以后给我消停点。”
小妾郑美玉心里恨的牙痒痒,她分明也被官差抽了鞭子,身上也破了皮,这些老东西竟然没一个关心自己的,反而在指责自己当时不该和苏沫争吵。
有这个先见之明,她们怎么不自己去摘?
大堂嫂林梦安见小妾被数落,心里窃喜。
她一直没有身孕,家里人为此不喜欢她,自从夫君严策纳了妾,她在严家更是半点地位都没有,如今看着小妾低眉顺眼的样子,别提心里多高兴了。
她在旁边添了把火:“娘,祖母,你们看苏沫他们吃的野菜多香啊,一直吃馒头,嘴里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