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前面密实的枝叶能遮挡部分雨水,勉强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
密实的草鞋也有效减少了地面湿滑的程度。
雨水拍打在严逸身上,虽然冰凉,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伤口部位一点没湿,这都多亏了苏沫,是她给自己编织的蓑衣。
而且蓑衣质量好的出奇,完全不透水。
严逸没发现自己现在清醒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苏沫身上,看她在做什么,探究她在想什么。
他总觉得苏沫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般只有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才有几个能看懂天气的,苏沫一个尚书府的闺阁小姐怎么能懂?
就连他一个读书人,也是常年翻阅书籍,才勉强能根据书中介绍观察出天气情况。
但苏沫就是能懂。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能用的野菜、草药、会找到鸡蛋,给自己喂药,就连他伤口的绷带都是半夜苏沫给自己缠好的。
苏沫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这真的是那个想方设法嫁给自己,又天天盯着三堂哥严厉流口水的蠢女人吗?
走了一阵子,还没找到避雨的山洞,官差们也急了,一鞭子加一鞭子的挥舞催促众人赶紧走。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避雨的地方。
荒郊野外,这种情况,碰到塌方或者野兽,队伍立刻就会被冲散。
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官差的不断催促下,终于,祖母罗姒脚下一滑,重重的摔了一跤。
“娘,您还好吧。”大伯母唐思刚才也是脚下一滑,这才没扶好祖母罗姒。
“哎呦,脚,我的脚,我站不起来了。”
祖母罗姒手上衣服上都是泥水,腿脚也疼的厉害,试了两次,都用不上力,站不起来。
王家那边的流放队伍也是有人摔倒,众人相互搀扶着,走路愈发的慢了,官差们的脾气也就越发不好。
大伯严苛、大堂哥严策、二堂哥严明、三堂哥严厉又都戴着珈项,没法照应祖母罗姒。
二堂嫂王凤怀有身孕,还要照顾自己的儿子严从宽。
小妾要照顾严从心、严从锐这两个孩子,当然,因为前面她打了孩子的事儿,是不是真心照看就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