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张大嘴耐心地哄着刘苗苗。</p>

刘苗苗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那个男的，他会杀了我们的，他会的......”</p>

“他为什么会杀了我们？”</p>

“村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就要轮到我们了，就要轮到我们了.......”</p>

张大嘴叹了口气，将一块毯子盖在刘苗苗身上。</p>

“你别害怕，有我在呢。”张大嘴牵过刘苗苗的手：“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杀他好不好？”</p>

刘苗苗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在那不停地抖动。</p>

像是十分害怕，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希望对方放过自己。</p>

张大嘴难得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p>

终于，刘苗苗像是状态好了一些，她抬起了头来，面上还挂着泪珠，小声地说：“......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p>

张大嘴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忘了。”</p>

“忘了好，忘了好.......”刘苗苗又将头低下：“你别记得了......”</p>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他会原谅我们的，他会原谅我们的.......”</p>

她又开始碎碎念起来。</p>

“我们不是故意的？”张大嘴抓到了重点。</p>

如果死的是吕流氓2号，那就是为了他那颗健康的肾脏去的。</p>

又怎么会不是故意的呢？</p>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p>

“......你别来找我们，别来找我们......”</p>

刘苗苗时而清醒时而疯癫。</p>

张大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将双手放在刘苗苗的身上，强制着刘苗苗注视着自己，认真地问道：“我们杀的人，是吕流氓2号吗？”</p>

“不是，我们杀的不是吕流氓2号。”刘苗苗忽地抬高了音量，惊恐地看着张大嘴：“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p>

“我们只杀了一个人，不是他。”</p>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p>

张大嘴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和刘苗苗的眸子对上。</p>

两个人互相望了许久，张大嘴明白了刘苗苗说的是真的。</p>

她们是杀了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吕流氓2号。</p>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张大嘴后背发凉，她顿时觉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p>

她决定明天放弃自己的支线任务。</p>

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p>

因为，程野的判断，可能是错的。</p>

她想活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