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药的手艺都是师父教我的,他老人家还会一点医术,”魏云盛挠了挠头,“只是我不会……”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采药为生,反而要辛辛苦苦地做纤夫?
要知道今天瑶姬只是卖了一篮子草药就赚了一两银子,而魏云盛和五六个纤夫拉一趟纤,酬劳也才只有一两。
心中有万般疑惑,既有对魏云盛选择的不解,也有对他这个人更多的审视。
其实之前瑶姬就觉得奇怪了,说是乡野村夫,其实这男人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思维敏捷,观察细致,否则不会从蛛丝马迹里就推断出瑶姬可能来自京城。
又有一把天生神力,能一个人拉动整条船。
如今又还能辨草识药,甚至瑶姬发现,其实他是识字的,只是能识多少不好说。
这样一个人,他有千百条路可以去获得更好的生活,偏偏他却不去。
想到魏云盛那个早逝的师父,瑶姬一时沉吟,一时又忍不住为他的过去心软。
咳了咳,她淡淡道:“那好罢,姑且信你一回。”
魏云盛心头一喜,他实在不是个多话之人,此时却试探着主动问道:“那你……不生气了?”
“我几时生气了,”少女白了他一眼,“哼。”
那这就是不生气了,魏云盛虽然傻,但也知道什么是口是心非。
遭了个白眼,此时他却觉得通体舒泰,目送少女端着盆子进了淋浴的小隔间,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想做点什么再接再厉讨瑶姬欢心,一时却又挪不开步子。
原来那隔间说是隔间,其实只是几块木板搭成的小棚子,就挨着泥瓦房。
原本魏家是没有这些的,还是瑶姬来了之后,因她要沐浴,屋子太小又腾不开,每次总是弄得屋里一片狼藉,魏云盛昨日才给搭的。
此时木棚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魏云盛耳聪目明,听到啪嗒一声,便知这是瑶姬除了外衣腰带,正在褪下贴身里衣。
他站在离木棚还有十来尺的地方,却觉得空气里似乎弥散着淡淡馨香,那是少女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