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去了,你就会离开,”陆寒深淡淡地说,“我很喜欢你,不想你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无甚表情,仿佛吐露出的不是热烈的剖白,唯有那双黑瞳中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我问过爷爷,他说下月十五,我要去祠堂拜谒洗礼,求得河神保佑后就可与常人无虞,届时便可随意出入听涛院。”
“如果你想走,那时就是机会。”
瑶姬一时间愣住了,抿了抿唇,她轻声道:“可你……不是不想我走吗?”
“但你想。”
他低声说,双手重新按上琴弦,一阵风来,吹得他袍摆猎猎作响,似乎也将女孩的心吹乱了。
琴声重新响起,韵律一如之前,只是那音色中再听不到悠然惬意,如同此时乍起的风,只余萧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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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没有开窗,光线晦暗,紫檀木缠枝雕花大案色泽凝然,便如同这间屋子一般,处处都透着古旧与沉肃。
李妈妈站在案前,一五一十地将凉亭里发生的事禀告给身前之人:“……少奶奶听了少爷的话后果然安静了下来,想来是准备下月十五再做打算。”
“嗯,”案后之人满意地捋了捋长须,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皱纹,正是陆老太爷陆维奇,他道,“你做得很好,少奶奶有什么要求一概都应着,尽量安抚她。”
李妈妈恭声应喏,顿了顿,她迟疑地道:“可……老太爷,若是时候到了少奶奶还未有孕,老太爷之前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无妨,”陆维奇微微一笑,“仪式也不是必要那时举行,况且那小丫头自己不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她就越离不开寒深,届时她自然会心甘情愿为我陆氏诞育后嗣。”
李妈妈听闻这才不再多说,她又行了一礼,方才恭恭敬敬后退离开。
回到听涛院,听佣人说瑶姬头疼,回屋休息了,她目中闪了一闪,道:“好生照顾少奶奶,今晚照旧同前次一样,少爷和少奶奶的屋子都不用人值夜,听到什么响动也不必出来。都警醒着点,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