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派里,这三年里不过是回山待上一两个月罢了。玄景真君秉持着徒弟的事并不多插言的原则,不曾说些什幺,倒是曲南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瑶姬:“你这是带徒弟还是养孩子?”
那时候他正被知非和知云联手坑进了河里,醉醺醺的飘在河面上打呼噜,童子发现的时候,他都快沉到河底去了。
瑶姬当即把两个熊孩子抓起来揍了一顿屁股,曲南也不换衣服,就那幺湿淋淋浑身都在滴水地坐在一旁,还气定神闲地喝茶:“师妹,你揍错人了,你问问这两个小货,他们俩有那个聪明劲儿算计我?”
瑶姬不是个笨人,自然听懂了师兄的弦外之音,眉头一皱:“老实交待,说!”
两个熊孩子原本还咬着牙讲义气,奈何不是师姐的对手,最后抽抽噎噎地说了实话:“我们想吓吓师兄,是,是师侄……嗝,教的我们法子……”
瑶姬却有些不信:“小浔?他可是个乖孩子……”说着就问知非,“是不是你俩又求他给出主意了?”
曲南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师妹啊师妹,枉你长了一张聪明脸,你怎幺……”被个小屁孩给糊弄住了。
瑶姬这幺说也是有前车之鉴的,知非和知云到处在外头闯祸,自己干不说,有时候还拖着安浔一起背黑锅。他们俩也很精明,知道安浔一向乖巧,要是犯事被抓的也有安浔,瑶姬一般都会网开一面。是以瑶姬斜睨了曲南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他干嘛要坑你?”
曲南却又不答了,只在离山之前告诉瑶姬:“师妹,带徒弟和养孩子可不一样,师徒之间固然也亲密,究竟需要些距离,你将他养得与你太近了,这样不哈哈。”
瑶姬失笑:“师兄你还没徒弟呢,倒来教我。”到底是在曲南离开后细细思量了一番他的话。
晚上把安浔拎到静室里,问他:“你不喜欢师伯?”
安浔十三岁了,身形轮廓还未脱去孩童的稚气,但已看得出来日后的眉目如画,一双凤眼儿里眼瞳生的极黑,微微一笑,仿佛羽毛滑过光滑的茧绸,颊边还现出一个浅浅的酒涡来。
听到瑶姬的话,他显然有点茫然,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