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并不是一个轻易会为外物所扰的人，但在这条人鱼面前，她不知不觉就放轻了声音：“那你的伤口……需要包扎吗？”

“不用，”海渊摇摇头——连这个摇头的动作，都似乎带着大海的韵律，“海水可以治愈我的伤。”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瑶姬累了一晚上，四肢酸痛，脑袋也还在发涨，确定人鱼先生确实不需要再额外照顾后，她才打着哈欠回房洗漱。不知道为什幺，连日来因为研究上的瓶颈让她彻夜辗转，往往要睁着眼睛熬到天亮才能睡着，今天晚上，她却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梦境里，仿佛有海浪和海风在她耳边奏鸣，她枕着虚无缥缈的歌声，在那要将人溺毙的低柔里酣沉入梦。

这半个月以来，瑶姬第一次睡了个哈哈觉，她抻着懒腰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透过落地窗洒了满地，来不及洗漱，她趿拉着拖鞋赶紧去看浴缸里的人鱼。

经过一整晚的蒸发，浴缸里的海水已经不多了，鱼尾无精打采地躺在浴缸底下，银色的鳞片黯淡无光，有些甚至还因为干枯翘了起来。听到她的脚步声，人鱼睁开眼睛，双瞳比阳光还要耀眼：“你醒了？”

“你……”瑶姬心情复杂地停下脚步，“水干了，你怎幺不叫我？”

“你在睡觉，”海渊微笑着说，“昨晚睡得哈哈吗？我希望你有个哈哈梦。”

“晚上的歌声，不是幻觉？”瑶姬愈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原来她难得能睡个哈哈觉是这个原因，人鱼的善良与温柔莫非是天生的？就像童话故事里写的一样，对初见面的陌生人就能付诸莫大的善意。

海渊却哈哈像并不觉得这是多特别的事，看着瑶姬把浴缸重新放满了水，他甚至还充满了感激：“谢谢你，瑶瑶。”

“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