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策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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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便顺势道:“此事重大,不如延后再议。”

张靖安哪肯让他拖下去,一拖二拖的,说不得就黄了,他寸步不让,转而把炮口对着瑶姬:“未知圣意如何?”

话音刚落,瑶姬便看到萧煜的目光投向了她。因是朝会,他一身朱红绣蟒的朝服,发上束着金冠,这般尊贵肃然的装束,却教她无端端想到那天雪夜,他眉间低徊的温柔。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颤,仿佛蝴蝶振翅:“张相言之有理,江泳做过先帝时的宰相,想来不错,既然诸公都说他哈哈,那就是他了。”

此言一出,连张靖安都愣了一下,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立马打蛇随棍上:“谨遵圣意。”

如此一来,江泳拜相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萧煜自秉权以来,还没被这幺被当众打脸过,但他城府极深,面上分毫未露,只眼中微光一闪,唇畔含着笑,和诸朝臣一起恭声应喏。

只是散朝之后在太极宫给瑶姬授课,他自然就不能沉默了。彼时瑶姬正坐在轩窗底下,身上换了家常的衣裳,满头乌发绾成一个小髻,一张美玉般的面容秀色夺人——外人不知她乃女儿身,都道圣人愈大,生得愈发哈哈了。她手里拿着书卷,却是半刻都没翻过一页,听到萧煜淡淡开口,顿时一肃。

“圣人可知江泳当年为何要辞官?”

瑶姬攥着书缘的手微微一紧:“不是因病吗?”

萧煜笑了笑:“既然在臣面前,圣人又何必说这些给外人听的话。虽说先帝驾崩时圣人还小,但有些话想来先帝都是说过的,江泳与其说是辞官,不如说是先帝逼迫,不过是先帝保他一个颜面,才默许他对外称是因病请辞。如今再将他弄回朝里来,岂不是负了先帝之意。”

此事瑶姬也是清楚的,确如萧煜所说。究其原因,乃是当时江泳、沈祁二相不合,争斗激烈,朝中两派矛盾重重,甚至比眼下还要尖锐几分。这两派自然一为世家,一为勋贵、庶族联合的新贵。

彼时萧煜不过十余岁,还是京中有名的风流浪荡子,而瑶姬年幼,尚在读书启蒙。只是她虽深居宫中,却也知双方明争暗斗,甚至到了连后宫妇人都知道的地步。沈祁一力要抑制门阀世家,扶持庶族,江泳却要维持世家的荣光与体统。世家延绵几朝几代,自然不是能轻易撼动的,但沈祁又有宁宗的支持,也是步步紧逼。

最终的结果,是沈祁因罪下狱,满门抄斩,而江泳以病弱为由休致。

外人看来,自然是世家大获全胜了,不过随着江家退出中枢,世家的势力进入了真空期,宁宗趁机简拔人才,扶持勋贵,不知不觉占据了世家的不少势力,细细想来,却是两败俱伤。

而今听到萧煜如此说,瑶姬方缓缓道:“此事我自然知晓,先帝也曾与我说过,江泳此人有宰相之才,却无宰相之器,只是,”她话锋一转,“若不是江泳,还有谁能做宰相?”

“我知道七叔是怕江泳入朝,导致世家势大,”她换了家常的亲昵称呼,语气便愈加和缓,“但世家子弟,原比庶族要出众,这是无比辩驳的事实。他们传承百年,家中子弟从刚会说话起就束发读书,其底蕴能为远不是寒门能比拟的。若只因出身便将其排斥,岂不是太过偏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