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笑了笑:“即便如此,段先生依旧是那场大战的大功臣,”她在“功臣”二字上刻意顿了顿,话锋一转,“所以,段先生这样立下不世基业的大能,如今又为何要与我们这等丧家之犬搅和在一起?”
“若段先生是不满于屈居人下,我们却是没办法帮段先生夺取江山的。”
“水道友误会了,”段争竹不以为忤,“我并非是想借诸位道友争权夺利,我不讳言,当年佛道之战,我确实杀了无数道修,覆灭了诸多宗派,道门与我仇深似海,若道友今日要取我性命,也是应有之义。”
“只是当时我如此抉择,并非为了一己之私,大战结束后,我隐居至今,从未现世,便是明证。”
瑶姬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段争竹确实非恋栈权位之人,当年他的声望可是比罗森要高的。神秀是佛门中人,不可能去做皇帝,姑且不论,若段争竹有心与罗森一争,这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见她不语,段争竹心中一松,又道:“只是当时如此抉择,现在看来,或许……是我错了。”
“错了?”瑶姬目中闪了闪,却见他露出有些怅然的神色来。
“以一己之力,搅动天下大势,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可兜兜转转,终究有一天,却要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水道友不要误会,这说的不是我,而是通明院中那位佛门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