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名士兵和七头战象在冻得结结实实的裸露河滩上踩出隆隆的脚步声,金色的战旗、镀金的铠甲、披着金色毛毯的战象,汇成两股金色的浪潮,浩浩荡荡地朝勉强才排出一列防御阵型的赠地军——在滩头上背靠河水抱团的那一小片黑色涌去。
第二轮炮声稀稀拉拉地响了,但创造出的战果还不如第一轮,斯崔克兰观察局势,找不出任何能输的点,略微安心之余,反倒有些遗憾起来。
也许,应该再放点敌人上岸后再下令冲锋的?
毕竟,眼下就算取胜?敌人也不过就是损失了两百名第一批过河的士兵?这个数字,是怎样也算不上伤筋动骨或是大捷的。
他再次举起透镜?朝敌人的阵地看去?想记录下这支强敌面对这种无解战局的应对。
盾手们一如预料地将盾搁于地面彼此相靠组成一道盾墙,而躲于盾后的第二排赠地军士兵则飞快地将先前挂在脖子上的两颗大铁球取了下来?用刀将绳子割断分了开来,然后……
然后斯崔克兰知道敌人为什么要大白天带火把了?在透镜小小的圆形视野中?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黑衣士兵捧着“铁球”,往最近的火把上凑近点着了什么,然后便猛地转身发力,将那些圆球扔了出来!
燃烧弹!
斯崔克兰在刹那间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但最前线的战斗已经接近两军相撞的肉搏阶段?他此刻已经不能、也无法再提醒士兵们这一关键发现,只能寄希望于冬日的寒冷和战士们的临场自觉发挥,能将对方火攻的效果降到最低。
两百米、一百米……更近,靠岸船只上的赠地军弓手已经抛射出第一轮箭矢,造成了两位数的杀伤?而黄金团的弓手们也已经跑到作战位置冒着第三轮炮火发起反击,箭矢密密麻麻地越过友方的阵列?或钉在赠地军的巨盾之上活落入后排命中刚刚走下浮桥的倒霉蛋,造成了零零星星的痛呼和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