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闲眠微醉消,山榴海柏枝订交;
水纹簟上琥珀枕,旁有堕钗双翠翘。
《得兰字韵》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薛女不知本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得树字韵》
话说次日辰时,分两个起来,梳洗毕。过了早饭,把围棋下了几盘,又过了午饭,两个便从房后东廊下走去,有两个书房,中间有许多玩器古玩,琴棋书画,无一不备,只见书桌上,有一轴春意。
两个指指点点,看到浓处,便眉来眼去,春兴动发。
文妃拥住荡子,将粉脸偎在荡子脸上,道:“亲亲,这个可不像我两人。”
也把那右边的小脚儿,跷在荡子身上,便要**。当下荡子脱裤儿,与文妃也脱了,道:“吾两个就在椅上耍一个罢。”
文妃依着坐定,椅上靠着身子。荡子把臂捧起了双足,文妃把玉茎抹了些津唾投进去,干了两刻。
文妃发痒难禁,道:“弄得不着实,不好过,须是卧了,着着实实弄二会,芳才爽利。”
荡子便叫文妃勾在颈上,就把臂儿朝向榻上去,拿一个软枕儿,挨垫了腰儿,缓缓的抽了几百抽。
文妃道:“只是不爽利,着实弄了个罢。”
荡子紧了一会,却又慢了一会,只管紧紧慢慢,惹得文妃不痒不痛,文妃也故意,放出娇来蛊惑荡子。
把腰边颈上咬了几日,露出娇娇的声音道:“好心肝,好心肝,你曾这般难为人也。”
惹得荡子情兴独发,魂不附体。狠命送了几送,不觉的泄了。
荡子道:“吾还不尽兴。”
且上把麈柄惟出来,只管弄送这柄儿,又硬起来,尽气力抽了一千多回,口内咿咿呀呀,但觉骨血都痒。熬接不过,却又泄了。这一遭比前更泄得多,那妇人还不煞痒,便把玉茎含弄。
少顷,玉茎又硬起来,放进去用力连抽了几百回,却又来了。荡子正在得意处,不觉快活难当,肚里拽拚死休,连连抽送,住手不得了。妇人又耸起来,荡子却身不自由,痴痴迷迷,怡然相感,走泄不止。
只见荡子不动了,那文妃便轻轻展过身来,紧紧拥住,按了一口气,半晌芳醒。口中道:“有趣,有趣。”
文妃又抱了一回,把玉茎抽出。
荡子煞然,又道:“有趣。”
又泄不止,当时只有小莲、建兰两个丫鬟随身。
文妃叫一个扶定荡子,一个取人参汤来。文妃自把舌尖舐住guī头线眼,只见建兰,不多时又同着春娇,把一杯参汤拿来了。
文妃指着,春娇喂了四五口汤,那时便不出了。当下生了一回,几个丫鬟扶着荡子,走到房里,安置将息了一日,却走得动,只是精神歉少,那妇人虽是动兴,却也不敢惹彵,权留在家调养不题。
话分两头说,这荡子妹子俊卿,见这荡子出去了,便对着红叶道:“今夜相公不在家里,可唤陆珠进来。”
红叶应允,便与陆珠打了关节。只等夜饭后便进来。
红叶回覆了俊卿,俊卿道:“这些丫鬟怎的发付彵?”
红叶道:“吾去买嘱彵便了。”
当时红叶便去买嘱众丫发,不觉的天色晚了,此夜也就是中秋节,但见月色穿窗,花荫满庭,端的好光景也呵。
俊卿服装整齐,盼望陆珠不题。
正是:
秋月无云生碧落,人传郎在凤凰山。
毕竟当晚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五回巫山里玉人娇嫩阳台上才子温存
集唐五律言:
白玉谁家郎,几度隔山川;
怎见翻成梦,夜深人未眠。
赵氏连城璧,由来天下传;
今日把赠君,深恩重百年。
却说荡子家里有一座临月轩,轩后便是小姐卧房,当晚红叶已在临月轩等待陆珠,陆珠却早隐隐的进来。
红叶便将陆珠抱定,道:“陆珠,今晚这段姻缘,你晓得是谁的功勋?”
陆珠道:“全亏了老姐。”
红叶道:“造化你了陆珠哩。”
陆珠道:“吾先与你弄一会儿,可不好也。”
红叶道:“这也使得,但恐分了精神,小姐处不能够满怀了。留在别晚与你要子罢。只是一件,这小姐嫩蕊儿,不比吾的,你须缓缓轻轻,不要弄坏了彵。”
陆珠道:“吾自有偷香手段,不须你叮咛。”
当下走进俊卿房里,俊卿那时顿口无言。
低低叫道:“陆珠小奴才,你倒也标致,可不想杀了奴也。”
两个扯扯拽拽,便将陆珠拥定,亲了一口。
陆珠道:“小姐是天上嫦娥,陆珠乃人间奴辈,怎敢与主母长长短短。”
俊卿把陆珠脸儿咬了一口,道:“奴才子,你不要撇清了,快些脱了衣服,除了裤儿,把这卵与我弄弄。”
陆珠便都脱了,只见一张大卵比着荡子略小些,模样却也不输。
俊卿便非常爱惜道:“红叶说彵曾含你这卵儿,曾吃你的精儿,果有的么?”
陆珠道:“有的。”
俊卿便骂丫头,你到先得趣了,又指着guī头线眼道:“陆珠,吾问你,你这精儿,便从这个里出来么?”
陆珠道:“正是。”
俊卿仔细看了一会,道:“吾的心肝也要含你的,也要吃你。”
道完,便把口来含这guī头。那知樱桃小口,却含不下,但舔了一回。
那时红叶在傍对着,红叶道:“你来含一个,但是要泄,即忙叫我者。”
红叶是旧相识,况且有些动兴,即便含吮一回。那时陆珠春兴正动,就把红叶的口儿,当了牝口,抽送了半晌。叫道:“如今要泄了。”
俊卿赶紧以口承爱,却放了半酒杯的多少。
俊卿道:“做两三口吃了,道是端的有趣。”
这般好滋味,又去把guī头舔刮,指望还要彵泄,不肯便放。陆珠这柄儿,起初泄了,便有些痿,被这女子舔刮,不觉的又发狂起来,这女子刮了一回,自觉舌酸也便而已,叫:“你且与我弄一回。”
那时便去自家脱了衣服并裤儿,走到床上去,叫陆珠也上床来。
当时陆珠见了这个好模样,又见了这番儿精致儿,并这一个娇娇嫩嫩的舔儿,却便兴发难当,道:“小姐的心肝,吾又来了。”
跌翻上去,一对小脚儿垫起,道:“心肝,你双手扶着卵,送将进去。”
俊卿道:“你须是轻轻儿来,不要急了,恐到其间不堪痛苦。”
陆珠道:“理会得。”
把些津唾沫滑了,麈柄轻轻投进去,却甚艰满,半晌仅抹龟梭。
陆珠却濡首逸巡,不敢即进。那女子情也熬不住,道:“再进一进。”
只见yín水滑溢,guī头却又有些勾当,又进二寸许。
俊卿道:“里边有些疼痛,且缓一缓。”
陆珠端的也缓一缓。
俊卿道:“如今户内有些痒动,待我熬定,你索性送到根头去。”
陆珠端的深深浅浅,直送到根头去,花心拆动挑浪一香。
俊卿道:“再住一会。”
陆珠却又住了一会。俊卿道:“户内虽有些痛,遍体却过不得,如今逞你本事弄一弄罢。”
陆珠又把麈柄整顷了,频频抽起。
只见那女子皱着眉头惺惺,若小儿梦中啼,既而知醉如痴瘫者四肢,凭这陆珠着实抽送,抽了四千多回,温存良久,怡然而泄是交也。
女子二八男亦二八,两个年貌相当,共做一会,这个便是人间天上,当下俊卿抱着陆珠道:“心肝,吾爱你标致,故此不惜身子,吾令与你两个便是夫妻了。”
陆珠道:“恩蒙小姐厚意,陆珠存亡难忘。”
话说间已鸡鸣了,当时即把汗巾揩了两次,这条汗巾也都泄红了,俊卿就送与陆味道:“吾这个身儿已付你然,你且不可轻忽,若是相公不在家里,吾来唤你,你便进来,不许推托。”
陆珠道:“晓得了。”
俊卿又对着红叶道:“原是你送出去。”
红叶依允,即便送了出去不题。
话分两头,却说荡子在文妃家里,消遣两日一晚,荡子道:“吾在这里没有稳便,吾要归去。”
这文妃道:“正好快活,又有这病,是我干连你了,待你痊好再来相约。”
荡子点头道:“不妨,待我将息几日,疾忙好者,那时再图相会。只是你这番不曾欢聚几日,倒是可恨。”
文妃道:“后边自有日子,只是你好好将息,自家调剂,自家保重。不要损坏了身子呀,吾更靠着谁哩。”
便取人参一斤相赠,荡子受了,叫几个丫鬟送回,两人含泪而别。
正是:
从今一别人千里,未知何曰得相逢。
毕竟后来却又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六回李文妃春风得意王监生一命归阴
红衲袄:
梦儿里的相偎是伊,梦儿里的相抱是伊;
却才舒眼来倒是你,又顾闭着眼去想着伊;
凤倒鸾颠虽便是你,雨意云情都只是伊。
你今便耐久儿,學吾乖巧也。
我只图个快活儿,顾不得伤了你。
话说李文妃,自送别荡子,日夜思念,寐梦不舍,往来通问荡子动静,只恐荡子丧了性命。时常望空烧香礼拜,祝诵不题。
这一日监生归家,文妃外面接彵,一心倒在荡子身上,到晚先自上床。不觉睡着了,却又梦与荡子**,那监生处,分了家中长短,脱衣上床。旷了许久,也要胡乱厮缠,又见文妃仰面睡着,露出雪白样的工具,越发动火了。也不去唤醒彵,轻轻扶起两腿,把麈柄插进去,干了一回。
那妇人还道是荡子,梦中骚水流出,口里胡言胡语,叫道:“心肝心肝,着实迎上来。”
却便弄醒开眼看时,倒不是荡子,倒是监生。
那时文妃只得闭了眼,把监生当做荡子,两个拥住,抽了数百抽,便泄了。
文妃哪里熬得兴来,问道:“你还干得么?”
那监生向以在外多时不曾弄这话儿,骤的一泄,也不在话下,道:“还干得。”即将麈柄搓硬了。
文妃道:“是这等弄也不爽利,带了帽儿精进去,或可良久。”
监生使与春娇讨这帽儿,带了放进去。那妇人又把监生来当是荡子意度,闭着眼道:“亲心肝,亲心肝,许久不见,如今又把大卵,弄的我不住的手舞足动。”
那监生抽了三千多抽,便没气力,除去了帽儿,用手送了二三十次泄了。
文妃彼时,虽不比与荡子一般爽利,那监生却曾没有这段本事,自觉略过得些,当下两个睡了,一夜无辞。
次日监生起身,自觉有些不爽健,彵一来感了风霜,二来骤行了两次,便得了疾。
一日重一日,医祷无功,未及两月,可怜一命赋予阎君矣。
文妃哀哀恸哭,备了棺材,殡殓完妾,独自孤守空房,不觉的金乌日促,玉兔如梭,又是清明寒食了。
那妇人虽有荡子,却也不是怜新弃旧的,念了夫妻的膏泽,摆着祭仪,哭了几回,春娇与众丫鬟都来劝止。不题。
话分两头,却说荡子归家调养,几个月日,精神复旧,举动如常,那知偷雏猫儿性不改,闻得潘素秋好,却又思量潘素秋了,便着陆珠去访谒根由,筹议奇计,哄诱佳人。
正是:
愿得化为松上鹤,一双飞入去行云。
毕竟后来偷得着也偷不着,怎生计结?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七回梅生用金寻媒妁钱婆定策略贞女
集唐五言律:
寒仓江村路,处处见花稀;
湖里鸳鸯乌,双双彵自飞。
永抱恨不寝,佳人兴我违;
不知清藏月,欢赏暮芳归。
却说潘素秋,原是名门之女,与李文妃结拜的姊妹,生得体态,是如姿色艳丽,守寡在家,并无一点差讹,家中芳不甚当,只有两个丫鬟,一个男仆与一个妇人,另有家人,各令自立门户,经营生意去了,门首侧边有一个那媪,也是寡妇。
这个便是朝暮出入的。那婆子已自访得也确,一旦走到钱婆家里去,问道:“婆婆在家么?”
只见婆子走将出来,行礼罢。问道:“相公贵姓?为甚公干?相辱老媳妇。”
荡子道:“俺是梅谏议的公子,欲寻一房姻事,相来拜问。”
婆子道:“原来是梅衙内,老媳妇有掉迎候了。”
便请荡子坐定,托出一杯茶来,荡子吃了。
婆子道:“这房亲事,老媳妇已在心上。有了,老媳妇便来回覆相公。”
两个说了个回,荡子临别把一锭银子送与婆子,道:“权做茶费。”
婆子再三辞谢,荡子坚意与彵,彵便受了,称谢不尽。
隔了一日,荡子又到彵家,只见婆子正在门首,按着坐定,荡子道:“可有好亲事?”
钱婆子道:“甚难。”
难得话妾,又托出一杯茶来吃了,荡子临别又取出两锭银子,送与婆子。
婆子又不肯受,荡子道:“些小薄意,何足辞谢。”
这婆子爱的是银,见荡子说了,即便领受。
又一日,荡子叫一个小厮,托了两疋绸缎,又自来送与婆子。
婆子道:“连次承收相公厚礼,今日又怎的受这缎子。”
荡子道:“是我专心制来送与你的,你今不受,可不枉了一番心意。”
婆子只得受了,自想:“彵连次送与我这银缎,必有缘故,且慢慢待我留心,吃些酒缓缓问彵。”
婆子便去大班工具,留着荡子。
荡子道:“这个真的便不得。”再不肯住。
婆子苦苦的留着道:“你不受我酒,我不受你银缎了。”
荡子芳才应允,发付了小厮去,自家与婆子坐定,两个三杯四杯,言言语语说这姻事。
婆子道:“相公这姻事,必需门当户对,芳才配得相公过。”
荡子道:“这也不论,只图着容貌便了。”
婆子道:“如今有姿色的绝少。”
两个聊说了一回。
荡子道:“阿谁墙门里,倒是谁家?”
婆子道:“是陆家,这官人与荡子同庚,十七岁毕姻,十八岁官人便无了,只留着一个娘子,守寡在家。”
荡子道:“吾前日在门首经过,见一个绝美的小娘子,年芳二十多少,想就是彵了。”
婆子道:“正是,也年止二十一岁。”
荡子道:“吾前日见了这个娘子,思思的想了一月,不想就是的,吾若娶了这个一般的,便死也罢。伐柯人谢仪一百两雪花。”
那婆子是爱财帛的饿鬼,见彵说了一百两谢金,便动了心火,道;“似彵一般的到少,相公准出一百两谢仪,待老媳妇就谋彵来,与相公偷一下。”
荡子就写一个票与婆子,婆子道:“相公是真了。”
荡子道:“怎么不真,只是不知何能谋得彵来?”
婆子道:“偷妇人要诀,却有那几件。”
荡子道:“甚的几件?”
婆子道:“第一件计较;第二件容貌:第三件钱钞;第四件货物,如今相公这三件都有,只是没有计较。”
婆子想了半会道:“有了。”
荡子道:“倒是当的妙计。”
婆子附耳道:“只是这般这般便了。”
荡子大喜道:“不图今日复见陈平。”
正是:
虔婆排下樊笼计,那怕冤家不聚头。
毕竟不知甚的计较,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八回潘素秋心烦意乱钱婆子巧语花言
集唐五言二绝: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是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凭几着鱼乐,独坐草凄凄;
三百六十曰,日日醉如泥。
话说钱婆定了计策,两个又饮了几杯,芳终话别。次日,钱婆设一个盒子,拿进去,素秋按着道:“所承看顾怎的,又破费婆婆。”
婆子道:“些须薄敬,娘子何足挂怀。”
素秋叫丫鬟收了,便留婆子吃饭。饭过,两个把些家常语,说了一会。
婆子道:“我亏有一亲眷,家里惯养牝猪,倒有利息,娘子何不也买几个,一年半载发展蕃息,便有诈多出来,寻些利息,却不是好。”
这素秋是幼年心性,被这婆子几句言语,说得有理,便去买了许多不题。
忽一日,婆子道:“猪儿打雄也有个法例的。”
素秋道:“甚的法例?”
婆子道:“把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同拘在一间空房中,要这主人亲去门缝里不雅观着,待彵成交,主人便道,再送送,那公猪儿便是一送,叫一声,使得一送,但是一送,便是一个小猪。”
素秋道:“叫却害羞。”
婆子道:“必要主人自叫芳准,如今有一道理,但是老媳妇响叫一声,娘子便私自一送,这也当了。”
素秋夜允,便去赶着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同在一处私自不雅观着,只见雄猪儿,见了母猪,便如饿虎一般,爬上去只管乱送,婆子便连声叫道:“再送送。”
素秋也把身儿连送不止,闹了一会,那雄猪又去行着一个母猪儿。两个依旧叫,依旧送,那素秋是个守寡的妇人,更兼年少,送到良久,见着许多光景,春兴即便发作,yín水直流。
对着婆子道:“婆婆叫着。”
暗里去想也。
婆子肚里自揣道:“看了便道,你便吾便,吾也要归去了。”
两个话别,妇人走到房中,趴在床上,着实难熬;年轻的寡妇家,春兴不动便休,春兴一动八火气不曾煞得,便暗暗突起,无不能够定了。
这素秋晚饭也不用,脱却衣服,孤孤的独自睡着,思量着男子的好处,长叹了一声道:“禽兽尚然如此,况且人乎。”
叹了一回,可恨这话儿发痒难熬,把指头儿搂了一会,睡了去。便梦与丈夫交感,干得爽利,正好有趣,觉来倒是一梦。只见满床多是水湿,却又咬着被儿,忍了一会,外边又倾盆也似大雨。
好不孤孤凄凄,不觉泪如涌泉,道:“吾这般薄命,就是这般死了,可不误了一生。”
自言自说,哭了一回,芳才睡去了。
次日,婆子又进了来问道:“一夜可自在么?”
素秋叹了一口气道:“有甚自在?”
婆子道:“吾也经过的,寡妇人家没有丈夫,翻来覆去,哪里得自在,吾今日年纪老大,就做鬼也而已,只可惜娘子这样一个芳华容貌,没了官人,错过了时辰,不曾快活得。”
素秋道:“这是人生在世,不如死休。”
婆子道:“吾想寡妇人家,守甚贞烈,暗里做了一班半点儿,哪里有人知觉。我如今自家懊悔,后生时错过了,不曾快活,却又年纪大了,这便是有朝一日花容退,两手招郎郎不来。”
素秋道:“这个可不坏了心儿,可不忘了丈夫的情儿。”
婆子道:“娘子差矣!人生快活是便宜,守了一世的寡,只落个虚名,不曾实实受用,与丈夫又有何益。娘子说寡妇不守身,没了丈夫的情,怎的任般恩爱夫妻,妇人死了,便又娶着一个婆娘,即将前妻丢却,据老媳妇看起,可不是守寡的痴也。”
素秋道:“据着婆婆说起。守寡的果是痴了。”
婆子道:“正是。”
素秋垂头半晌道:“只有一件,世间多有痴心女子负心汉,妇人真真的心儿对着彵,彵却半途背了,此所以妇人不肯,省得空丧了名节也。”
婆子道:“只怕妇人家不肯,不负心的却有,吾也曾见一个来,这人也是秀才,姓梅,是梅谏议的公子,最标致,最风流,妇人家见了,十个倒有十一个是爱彵的。”
素秋道:“怎的一个模样,倒是这般动兴。”
婆子道:“世上没有这白又白,俏又俏,娇又娇,趣又趣,话儿又大,娘子你不曾见彵,彵这双手儿,便是嫩算一般的卡哇伊哩。”
素秋笑道:“这许多也可见的这话儿,婆婆怎的知彵。”
婆子道:“彵说到一个妓家去,这个妓女见彵标致,便要与彵不三不四,彵使脱了裤儿,这妇人见彵话儿,又大又白又嫩,急切要与彵**,彵哪里放得进去,挨了半晌,挨不得进去,这妇人把彵话儿,咬了几口,大师而已,吾想妓家是经千经万,尚难进去,怎的不大?”
那妇人是扬花性儿,又且守了几年孤寡,昨夜又熬一会,今日又见彵说这许多话儿,说这人儿好,话儿大。
彵便又发起性来道:“彵许多年纪了?”
婆子道:“彵只十八岁了。”
素秋听了,自想道:“倒小奴三岁,越发卡哇伊了。”
便问道:“彵曾娶亲么?”
婆子道:“正是没有妻室,托老媳妇寻一个。”
素秋道:“婆婆却便怎知彵不负心矣。”
婆子道:“吾也曾与彵说了几遭心事,彵说只图美貌便死也甘的,故此晓得彵。”
素秋便垂头半晌不语。
婆子乘机道:“娘子,彵说曾见你来,你在门首做甚的,彵正见了。却日夜想你,娘子兀的不是痴想?”
素秋道:“你便说许多妙处,不知真是那样的。”
婆子道:“老媳妇不是虚谎的。”
两个说了一会。婆子道:“下午娘子可到吾家坐一坐,散散则个。”
素秋与这婆子是通家往来的,常日极信托这婆子,见婆子说了便道:“下午定出来者。”
两人话别不题。正是:
计就用中擒玉兔,谋成曰里掉金鸟。
毕竟后来这妇人出来也不出来,这事成就也不成就?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九回潘素秋戒指相遗梅彦卿金簪赠答
集唐五言绝句二首:
耶溪拣连女,见客棹歌回;
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
一衣能倾座,虚怀只爱才;
那堪两处宿,自到枕边来。
话说这婆子对着素秋道:“吾先自归去,娘子可便出来。”
素秋道:“晓得了。”
当下婆子别了素秋归去,报与荡子。不多时,着一个小丫鬟,从角门里走过来,婆子按着坐定,过了两杯茶儿,只听得门外有人叫门,素秋耳快,对着婆子道:“是谁叫婆婆哩?”
婆子开门一看时,倒是荡子疾忙进来,对着素秋低低语道:“娘子,这个便是梅相公。”
婆子托了一杯茶,自出门前来了,素秋便在壁缝里偷看这秀才,只见丰神雅逸,顾盼生情,端的是世上无对,绝代无双。
素秋不住的道:“好书生,好秀才,公然话不虚传,彵说话儿好俊,也是真的。这样标致人儿,话儿必然妙的,把这身子赋予彵罢。”
彵两日正是心火难按,见了这个得意人儿,便不觉yīn户账满,吸吸的动,骚水淋漓,不能禁止。便走到婆子房中,坐在净桶上,便了两行。
只见婆子进来,便问道:“婆婆彵来甚的?”
婆子道:“昨夜在妓家弄伤了,今日打这里经过,消歇片时,娘子看彵可标致么?”
妇人点着头道:“端的标致。”
婆子道:“娘子,认识了这样一个,也不空错了芳华。”
素秋肚里自家算计,意要不允,一来恐杜绝了道路;二来恐错了这人。又要想彵,怎的好说,但道:“却不害羞。”
婆子道:“有甚羞处,成夫成妇,也是羞的。”
素秋道:“倘被人不雅观破,可不坏了名节。”
婆子道:“暗里事暗里去,哪个得知?”
素秋便低着头不语,停了半晌,叹一口气,道:“不图快活,衽生在世。”
婆子道:“这个表子,莫教错过。”
素秋便拿了一个戒指,递与婆子道:“叫彵今晚来。”
婆子拿来交与荡子。
荡子道:“吾却没甚回意,仅有金簪一枝,权表寸意,多拜覆娘子,吾今晚便来也。”即便告回。
婆子道:“谢仪怎的?”
荡子道:“明日就来领去。”
两个话别,婆子拿着金簪赋予素秋,道:“彵回敬一枝金簪,多拜覆娘子,早须收拾家里,日落便来也。”
素秋笑道:“彵来怎的?”
婆子笑道:“娘子晓得者,不须吾言也。”
两个笑了一回。
素秋道:“吾要进去。”
婆子道:“简慢,怎的明日来讨喜酒吃。”
素秋便道:“婆婆有重谢哩。”
婆子即便送了素秋进去,芳随回家。当下素秋叮咛丫鬟,早些收拾晚饭,吃了罢,随叫丫鬟换了一床新艳的铺陈,把些香熏了,对着丫鬟道:“你不要坏得的事,我便抬举你。”
众丫鬟应允,这妇人也买嘱了,等了一回,谯楼已起鼓,只见婆子已送着荡子进来,婆子拽着两人的手儿,叫彵并坐道:“你两人不要撇清我自去了。”
这些丫鬟把门闭了,自去安置不题。正是:
闭门不管窗前月,叮咛梅花自主张。
毕竟彵两个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回潘卿一度一愁梅生三战亡一败
歌仿古韵:
昨宵偶听梅花语,尽道海棠堪风雨。
晓来移步出兰房,玉壶即拣一枝凌。
公然娇娇容貌好,如何条忽便倒置。
佳人斜立笑吟吟,耳听不如一见真。
玉壶还放枕儿边,空有娇客不耐烦。
话说荡子见素秋,公然艳媚无比,却就心痴意迷,不觉麈柄直竖,仓猝脱了衣服。
那素秋是个久旷的怨女,又见了这件大话儿,怎不动兴,却又故意作难,不肯脱衣,道:“待两个丫鬟睡着,那时芳可脱衣。”
荡子只得停了一回,素秋裤裆中,骚水暗暗淋漓,着实难熬,却又披住,到来摩弄麈柄,道:“好个大卵,好个光卵,好个白卵,好个嫩卵。”
把麈柄亲一会;摩一会;称一会,弄得荡子翻来覆去,着实难过,道:“心肝,快把Bī来精一个,不然即便死也。”哀求了半晌。
素秋道:“衣服便去了,只是再停片时,不许就放进去。”
当下素秋脱了衣服,露着话儿,叫荡子抚弄,荡子看时,只见那话儿,公然生得有趣,白嫩无比,倒是腐花儿,略有几根短毛,户边却有一痣,素秋闭着眼,只凭荡子摩弄,那荡子熬当不过,便把麈柄望内着实一送,户中满塞得紧。荡子狠命送了二三十次,不觉大泄如注。
素秋道:“好没用也,倒是一个空长汉子,怎么便泄了,我丈夫多则三五百抽,少只二三百抽,我尚嫌彵不久,你却更没用哩。”
荡子道:“不干我事,却才被你担搁多时,姑此泄得快些,第二次管教你求和告饶也。”
素秋道:“便依着你,只看第二次,决一个胜负。”
说话间,麈柄又举,荡子推进去,着实又抽,那妇人被这大工具,点着花心,更觉饥渴。向久,一见奇男子,便如饿虎一般,把一脚勾在雕栏上,一足勾住腰,只望上乱挺。
噫!这个便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荡子道:“老姐,只亏你孤了许多年也。”
那时荡子,一来兴浓,二来当彵挺不过,却又大泄。这妇人那里煞痒,正好销时,只见上边荡子看了,素秋大惊道:“这又是怎的?”
荡子应道:“老姐,我如今实在战你不过了,从来不曾狼狈,今日怎的却败了两次了,如今这一次,决然叫你出乖露丑。”
素秋道:“只是这般,怎能够煞,吾与你也罢,再看你第三次。”
荡子把话儿弄硬了,扶起素秋两足,架在臀弯上,着实抽送。这妇人咿咿呀呀,身体不时一抖,这时妇人干到酣美处,拟动了筋脉,便如冷水一浇,身体不觉一抖。当下荡子抽到四千多回,一泄直喷进去,这妇还不尽兴,先是荡子叫罢,也当彵输了,那妇人正把话儿锁一回,扭一回,日内不住的唧呜呀呀,只见彵卵儿一动了,惊道:“又怎么?却早三遭儿也。”
荡子道:“我弄实干不得了,待明晚叫你尽兴也。”
素秋却不肯住,把柄儿弄了一时,那柄儿却连败了几次,就把彵当做亲爷,叫彵也不硬起来,便硬起也就痿了。
素秋只得住了,道:“你明晚早些来,尽吾兴也,只是今日这一日,便如一年,怎的过得。”
两个正说间,不觉的鸡鸣了,荡子赶紧披衣道:“你不消起身了。叫丫鬟起来开门,吾自去也。”
素秋道:“你慢慢哩走,你看外边风儿,谨慎些。今晚可早些来,莫叫掉信也。”
彦卿道:“理会得。”
两个各自别了,丫鬟闭着门,自去安置不题。正是:
晓月暂飞千树丛,等闻候又送郎归。
毕竟次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卷三
第二十一回潘卿巳识郎君意荡子难收玉女情
集唐五言律:
以我独沉久,愧君相见颜;
金龟换酒处,客醉几重春。
绿树闻歌乌,青楼见舞人;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襟。
当下荡子归去,自想道:“降伏了许多妇人,今日被彵连赢数次,却不惹彵耻笑。”
便去拿了一凡金枪不倒丸,金汤吃了,定要与彵决个雌雄。不觉的夕阳西下,却早撞钟也,即便筹备起身不题。
且说这素秋肚里想道:“好件话儿,却被我弄倒了。今夜整顿精神,再赢彵几阵,那时笑彵没用也。”
却又自思道:“昨夜赢彵几阵,今晚莫非吃些春药来暗算我。”
使与一个丫鬟计较,道:“今夜梅相公来,只说这般这般便了。”
几个算计定,日未到西,便望彵来,当晚按着荡子,叫丫鬟摆酒来,与相公洗尘。
只见摆下酒菜,两个饯了一会。素秋道:“吾不惯饮闷酒,两个猜谜饮酒,吾输便饮一小杯热酒,你输便饮一大杯冷酒。”
荡子不知是计,道:“也罢。”
两个猜了一回,倒是荡子先赢,素秋饮了一小杯热酒,两个又猜了一回,倒是荡子输了,叫丫鬟:“你大林斟起。”
荡子接过手来,咕的一咽牙,倒是一杯冷水,那时罢休,已饮了半杯,把这药沫都治了,原来这冷水,极是妙的,凭彵甚的春药,一口便解了。
荡子肚里惊疑道:“不好了,怎么就知我吃了春药,把这冷水来弄我。”
却又不肯说出,只得强笑了一回,饮毕,两个走到房中。
闲话半时,素秋心心念念要弄倒荡子,就脱了衣服上床去。
素秋竖起双股,露着狠狠的话儿,两瓣吸吸的动,叫道:“心肝,把大卵弄进去。”
那荡子全倚着药力被彵解了,已有三分惧彵,只得把麈柄投进去,用着三浅一深的法儿,抽了三千多回,怎当这妇人把话儿锁住,着实锁了一回,不觉的泄了。
素秋这兴儿,又不能够尽,叫道:“心肝,快把卵儿再弄进去,把吾弄死了罢。”
荡子一时却硬了起来,妇人自觉难过,道:“心肝,把牝儿舔彵一舔。”
荡子便去舔了一回,引得妇人湿痒难禁,死活不得。把双脚儿勾住荡子头颈,着实乱锁,引得荡子话儿又硬起来,便放进去,恨命抽送。约有二千多回,精却要来,荡子吃紧忍住,望后便退,却泄了一半,忍了一半。
那麈柄未经泄透,只是发狠停了一刻,又送进去,着实重抽,那妇人思思想想的,叫了一回心肝,道:“我直待弄死你,便休也。”
那荡子抽了许久,又觉精来依旧,忍住望后便退,又泄了一半,忍了一半,刻许又送进去,紧紧的抽了两个时辰,又觉精来。那妇人正干得酣美处,把脚儿勾紧着实。按捺不住,荡子不及抽出,却便泄透了。
素秋抱住道:“这回差胜昨夜,只是连泄了几次,也要当输两个。”
说了一回,素秋不觉愀然不悦,下泪如雨。
荡子道:“老姐为何凄惶?”
素秋说道:“妾年十七,便嫁陆家,绝及一年,夫君随丧,当时是要举目无人,孤守空房,直至干今,已二十一岁,不能定情,致有今日之事,亦复何言。但世态无常,瞬息变改,今日虽乐,安知后日之悲,丧节随人末路难惴,是以悲耳。”
言项大恸,顿时又道:“败柳残躯,已付郎君,今日之事,将凭郎君作主,勿使妾名实两掉,则虽死实所甘愿宁可。”
荡子亦为之泪下,道:“老姐,俺两个情意,相得尚不知心哩。老姐既以千金之躯相托,不才宁肯相负乎,心如金石,誓不再改,容缓图之。”
言讫,钟呜。
素秋道:“你须是夜夜来此,其勿负约,使我悬望也。”
荡子道:“不敢有间,毋须叮嘱。”各道珍重而别。自后无晚不会,无晚不乐。
正是:
暮暮巫山惊洛浦,朝朝**乐阳台。
毕竟后来迁有甚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二回梅生这番得计娇娘两次魂消
歌:
有美人兮湘之妃,体轻盈兮仙之姬;
喜风流兮无比,乖心性兮堪奇。
抱情郎兮兴遄飞,醉春霄兮何痴迷;
云环坠兮衣玉弭,腕无力兮慵移。
羡多才兮世间希,嘱多才兮莫停离;
孰知红曰兮东升,明月兮垂西。
却说荡子,一日自思道:“前日这计儿被彵说破,今有一凡想思锁儿,待吾服了,直至夜深芳去,不用吃彵工具便了。”
当彵算计已定,等天晚不题。
却说素秋在家,不见荡子来到,愤恨不胜。自叹道:“好个薄幸人,这时分过了不见彵来,莫不是有了此外。”
却听更鼓已经一下,素秋越添懊恼,道:“这时分就来,也不能够快活几时了。好个负心冤家,吾便非常对彵,彵倒冷淡。”
恨了一回,只见荡子来了。素秋含愠应言,也不睬彵。
荡子陪着笑脸道:“老姐,莫非怪小生来迟么?”
素秋道:“不是怪你,只是怪我好好的一个名份儿,不?自守,如今反受人轻贱也,这不是自家有差。”
言讫,又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迟早间就是这般,还望日后终身之倚,兀的不是痴想也。”
荡子只便跪下,告求了一个,道:“此后再不敢了。”
那素秋是热心肠,不见彵便有些恨,一见彵来,也有几分喜。只是外面恼彵几句,看见彵跪了苦苦求饶,心里便爱惜彵。
素秋扶起道:“此后再不许如此。”
荡子道:“再不敢了。”
素秋带着笑颜道:“你可用过晚间来?”
荡子道:“用过了。”
言讫,就去拥定,亲了一口道:“你几乎唬死了我也,夜深了,快些耍子儿便是正经。”
当下两个去了衣服,上床来将麈柄儿推进去。你道这药真是捣鬼,不到牝中便是如常一般,一到户中,阴阳相济,麈柄便胀起,牝户也过了药味,也胀将起来,二人已是一大一小,又却两边都胀起,紧紧的抽了四五千回。
只见那妇人不住的把心肝来叫。把腰儿着实闪,不顾闪断了腰,荡子又抽了一个时辰,素秋手足虽动,瘫在席上,凭荡子抽送,阴精只管带出,便如男子一般的浓白牵滞,流了一席。
荡子又抽了一个时辰有馀,却要抽出去,哪里抽得出,这妇人已干得痴迷,死也不肯放。荡子又抽了四五千抽,那妇人过了药气燥火,越干越起,干到此时,阴椅已泄得不止。荡子道:“心肝,住了罢,Bī精不知流出了许多也,却不送你性命。”
素秋正在快活难当处,道:“死也做一风流鬼。”
荡子又抽了几千回。这妇人已昏昏的不知了。荡子便接过一口气,也不见醒。
荡子却慌了对着丫鬟道:“你快去钱婆家里,暗暗里唤彵进来。”
不一时,钱婆来了,把彵心头一按,只见不住的跳道:“没事,这是久旷了,要干得紧Bī被你弄透了,心花点了筋脉,彵却非常快活,麻翻去了。你紧紧抱着,实力尽根再干彵,却又要快活醒哩。”
荡子依着,便去尽根极抽,又几千回,只见素秋慢慢的醒了,口中呀约不止,开了眼,只见钱婆也在房里,对着钱婆道:“婆婆,吾须不得弄了。”
钱婆道:“看你这个模样,前日怎的守了许多时的寡,我把个标致小官儿奉承你,你却不要忘我。”
素秋道:“吾自谢你。”
说话间,不觉户中又痒痒者,对荡子道:“不要定了心肝。”
荡子正还动火看着彵两人,便又抽了四五千回,这妇人又死了。
钱婆道:“快些接气,人番棲迟了,气便不醒也。”
荡子便接一口气,只是不醒,户中阴精流连不止。
钱婆道:“想是你服了春药。”
荡子也不敢瞒,即便实言。
钱婆道:“原来如此,你如今再用气力,重重抽送。”
荡子却便用力抽送,这妇人芳才活了。
只管叫道:“有趣,你便不动,Bī里只是有趣。”
当下钱婆便去私取一碗冷水,与荡子吃了一口,又抽了二十多回,精便大泄,麈柄芳可出来,阴精也便不出。
素秋道:“你姐今泄了么?”
荡子道:“你泄了几次,吾泄得一次,可不是我赢也。”
素秋道:“吾十七岁嫁了丈夫,彵爱我生得美貌,日夜干个不休。虽不能如今日,当时也作尽兴,将及二年,丈夫死了,守着三年孤寡,熬了许多时候,不意撞着心肝。这般妙卵儿,世上女子有得几个,尝着这滋味。”
钱婆道:“两个多是少年,正有日子,不在一日快活尽了,乐极生悲。自古有之,如今这番,两个都伤了神了,可停一晚。”
荡子道:“正是。”
素秋道:“你须时来而不干便了。”
钱婆道:“你两个都是少年心性,哪里保得,还是依我停了一晚。”
当下两人依允,三人即分袂不题。
正是:
乐极生悲自古道,酒色坑中莫夜耽。
毕竟后来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三回俊卿两路尽归伊陆珠历遍桃花径
集唐:
闻道闺门绿萼华,昔年相望向天涯;
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内苑花。
蝴蝶飞来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无限客愁今日散,双眼慵开玉筋斜。
话分两头说,这荡子每日出来,与这素秋**。不想这妹儿俊卿,也被陆珠弄惯了。
一晚,陆珠走进房里来,两个吃了几杯酒儿,眉来眼去,情兴如火,即脱了衣服,便紧紧抱定,把麈柄插进去。戛然而入,并无痛楚,这女子情兴发狂。凭着陆珠浅抽深送,准准的抽了二更减了。
俊卿抱定陆珠道:“不许抽出去,就放在Bī里。”
陆珠道:“心肝,只依着你便了。”
俊卿道:“心肝,闻作与相公有一手儿,果有此事么?”
陆珠道:“有的。”
俊卿道:“相公与你怎的弄?”
陆珠道:“吾便像你扑在下面,相公像吾扑在上面,卵头擦些津唾推进去,抽了四五千下,相公便泄了,那时相公却又将吾端住,重重再抽,这卵儿又硬起来,硬卵又着了许多精儿,滑腻无比,抽进抽出,我便有趣得紧,却就要死要活。相公也便有趣,也就叫死叫活。”
俊卿道:“相公这卵儿,是怎的模样?”
陆珠道:“比着吾的还大三分,白如玉,温润有光华,放在Bī里,有趣得紧里。”
俊卿便非常着了兴,牝户却又发狠,把麈柄紧紧的箍定,道:“可惜,这张好卵不生在你身上,等我受用受用。”
陆珠也非常动兴,硬着麈柄一边抽动,一边叫道:“心肝,不打紧。你要这个卵儿放在Bī里也容易。”
这女子情兴极浓,闭着眼也不开口,凭着陆珠抽送,这陆珠是晓得运气的,彵运了气,便难得泄了,当下陆珠运着气,把小姐一对脚儿,捐在肩上,逞着势,狠命抽送。
这女子被彵抽浑了,似死不死,似活不活,也不叫定,也不叫止,只凭陆珠便了。阿谁陆珠抽到三更有馀,欢娱得意,自家却也不能禁止,不觉误送了Bī里去了。
女子笑道:“错了!错了!。”
陆珠却才抽出,己抽了百有馀次,依旧推进牝户,着实抽了一会。芳才泄得,两个抱定。
陆珠道:“小姐,你怎么这样动兴。”
俊卿道:“你说相公卵儿好,便不觉动兴,怎的放在Bī里,搂一会,便死也而已。”
陆珠道:“这事不难,吾便做个计儿,使你两个干一下。”
俊卿道:“羞人答答的,吾两个虽是中表,也是姊妹。”
陆珠道:“不打紧,吾与你计一个,也不知连着,相公与小姐干了,也不知是小姐哩。”
俊卿道:“怎般妙计,这也使得。”
陆珠道:“如此如此。”
俊卿点头应允道:“若是得相公这卵儿放在吾Bī里搂了一回,那时要吾甚的,都凭你了。”
陆珠道:“吾不要甚的,吾也要心肝这Bī儿,弄了一回,吾愿足矣。”
两个话到浓处,兴又动起,女子道:“吾Bī忍着痛儿,与你弄一回。”
陆珠道:“好心肝,难得这个好心也。”
当下陆珠就待泄来的精儿,涂了一身,轻轻的把麈柄留将进去,不想柄儿又硬又滑,Bī儿又嫩,不觉的直突了进去,那女子虽有些痛,却也爱惜陆珠,自家动兴,只得忍住,凭这陆珠抽送,陆珠抽到妙处,快活不可胜当。
道:“心肝,你这**儿比着你这你Bī儿,更浅更小,送一送便死一死,好快活也。”
那女子也不应,只凭彵抽了,那陆珠起初也是浅浅的抽,抽到后来顺风儿,却直到里头去,你道这是甚的所在,这便叫做Bī根,若是麈柄到了此处,便垂首丧气。Bī内也是快活难当。
当下陆珠直干到根头,间不容发。
这女子起初也但觉臀口有些疼痛,干到这个所在,却到不知痛了,那陆珠抽到良久,**儿却举愈加施威,道:“妙哉!此境界,吾死在心肝Bī内,也着实跋扈狂一回。”却便才泄怡然,久之芳才抽出,只见蘼妻前后泄的,不知许多。
当下陆珠把帕儿揩了,俊卿也起来便了,也把帕儿自家揩了Bī门,疼痛倒在床上睡了。陆珠分袂而去不题。
正是:
无端隋上暴风急,惊起鸳鸯出浪花。
毕竟后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四回佳人暗把宁王管玉郎偷入销金帐
集唐七言律:
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却上高枝;
秋风动地黄云暮,竹户云窗暗有期。
峡听暗来将伴侣,不烦鸟唤斗雌雄;
相逢相识尽如梦,暗上莲舟乌不知。
却说素秋自与荡子相别,不想素秋因着肯次,精神消减,淹淹成病。荡子得了这个动静,忧闷无己,只得自在家中消遣不题。
一日又与陆珠歪缠,陆珠道:“小姐房中红叶彵到秀媚,相公何不干彵一下。”
荡子道:“吾也有意,但碍着小姐,恐小姐得知不都雅相。”
陆珠道:“此去暗来,小姐哪里知觉。”
荡子道:“倘彵不肯,倒是怎的?”
陆珠道:“十六七岁的女子,春心正动,又见相公这个好半仪,有甚不肯。”
荡子道:“便依着你,只是没有道路。”
陆珠道:“不瞒相公说,我到与彵有一手儿,约吾明晚再去。如今相公假装着我,到晚溜进去,只顾与彵干,不妄言语,这事便成了。”
荡子道:“小奴才,你早不说来,倒是如此。”
当下两个缠了一会,等至明晚行事。不题。
却说陆珠次早叫红叶与小姐打了关节,红叶倒睡在小姐床上,小姐倒去外房安歇,倒晚火都灭了,荡子走到房中去,轻轻的都脱了衣服,你也无言,吾也无语,两个拥住便将麈柄送进去,那小姐久慕荡子这柄儿,当日又动兴久了,临晚又捻着这柄儿,越发难禁,拥定荡子,凭荡子抽送。
那荡子意中,也不想红叶话儿又小又浅,况见彵动兴,也不能禁止,把小姐舌尖儿紧紧合住,下面只管乱抽,抽到二更有馀,不能得泄。
那女子初然经这大话儿,便觉爽利无比,神魂儿都荡了。瘫着手足,凭这麈柄抽送,又抽到三更时分,自觉快活难过,忽然将荡子拥住,道:“阿呀,吾的好大哥,好快活也。”便不住的迎上来。
那荡子也弄浑了,只道是红叶叫陆珠,正不知是妹子叫大哥,荡子也不应彵,但见情意稠密,兴儿越发,把些津唾儿喂与小姐吃,小姐也把津唾喂与荡子,两个思思切功的,你也不顾性命,我也不顾性命,抽到四更时分,芳才泄了许多。
那时两个定了身儿,只听得里房丫鬟叫道:“红叶,小姐叫你。”
吓得荡子两足不沾渥土,向外便走。自忖身险些露了风声也,当下小姐便去自家床上睡着。
叫这红叶闭了门,也去安置不题。
次早起身,荡子见了红叶,不住的暗笑,小姐见了荡子也不住的暗笑,红叶与陆珠也不住的暗笑,只道都是龙华会里的人,却不知令表兄榻了令表妹也。
那女子自从这次,便日日想这麈柄,但恐大哥识破,不敢再举。荡子自经这次,也日日想这话儿,但恐妹子识破,也不敢再往。
后来小姐自嫁了丈夫,红叶也陪嫁去了。陆珠虽有心意,也不能再会了,荡子却与陆珠同眠,同睡如夫妻一般,不忍轻离。正是:
楚王偏爱巫山女,汉主官中忆寿儿。
毕竟后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五回这一个白骨将秋那一个红雨重春
云暗山横日欲斜,舞榭敉台处处遮;
黄鹤楼中吹玉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见寒珠箔,鸳鸯熟睡晓晴沙;
感君恩重许君命,不许秋乘上海槎。
却说素秋自得病后,日重一日,荡子欲见不能,闷闷不悦,又自思道:“李文妃与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娶彵,如今素秋一病未能即痊,容缓图之。李文妃许久不会,且去走一遭,探听动静多少是好。”
当日荡子转弯抹角,已到赵大娘门首,却不见赵大娘,立了一回,只见一个小使出来,却不是赵大娘家的。
荡子道:“小哥,借问一声,你可是赵大娘家里的?”
小使道:“不是赵家,是新迁来的吴家。”
荡子道:“赵大娘迁移哪里去了?”
小使道:“我们不知。”
荡子快快的走到门首,却过了春娇,便叫道:“娇姐。”
那春娇走来见了荡子,带着笑颜慌忙走来,一同走到后门去。
春娇道:“相公怎久不来,娘娘时常在家想哩。”
荡子道:“自从那日得了病,淹滞了几个月,芳才得痊。后闻你相公身故,有避嫌疑,故此久阔。”
春娇道:“主人没了,正好来往,相公须时常来此便好。”
荡子道:“赵大娘哪里去了?”
春娇道:“你还不知,真是疏阔甚了。赵大娘把这女儿嫁了一个富商,领彵别处去了。大娘因思这女儿,得病身故。”
荡子听说,叹自不止,不觉流泪襟,道:“不隔几日,许多变换,物是人非,不觉离惨之悲。”
春娇道:“不要懊恼,我去报着娘娘,却来接相公。”
春娇进去。不多时,出来道:“请相公进去。”
荡子便走进去,见了文妃,愈觉姣好,道:“尊府之变,令人惊骇,欲图吊奠,稍避嫌疑,莫云情薄也。”
文妃道:“往事休论,你却如何向久不来?”
荡子道:“一病几月,又闻贤表函讣,恐来乡党之诮,是以久阔别无彵意,走宛道言虽如此,却不道想杀了奴也。”
又道:“可有姻事么?”
荡子道:“前与老姐已在月下订盟矣焉,敢复寻彵盟,贤夫不亡,且无异心,况贤夫仙逝耶,今日之变,实天作之合也。”
文妃笑道:“可不伤了心儿,我却被彵智也。”
少顷,房中排下菜酒,两个剧饮谈心。
文妃道:“吾已决意嫁你了,只恐族人不允。”
荡子道:“这个不打紧,送些金银与族长打了关节,要彵立一笔儿,听凭你嫁谁便了。”
文妃道:“粒奁倒是怎的?”
荡子道:“吾有一计,预说丈夫痊葬,做些功课斋几万僧道,把些田异变卖,那时部份也用了些,存些细软物件,预先运去。”
文妃道:“此计甚妙。”
两个说了许多时,不觉天晚了。
文妃道:“此晚不许归去了。”
荡子道:“我也不肯便去。”
丫鬟撤去肴馔,两个说长说短,话到情浓处,就扯到房里,脱衣上床。
文妃道:“这几日月经见红。”
荡子道:“这是红鸾天喜了。”
文妃把一个白绫帕儿,铺石身上,两个干了一回。荡子兴儿跋扈狂,不惜气力,尽根彻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干到酣处,也不顾身命,两个掮动,只管套上来,干了三更多时,怡然而泄,坐起身来。只见一个麈柄儿,两边白膀儿,一个小腹儿,都泄了胭脂色。看这文妃时,只见一个白白的话儿,一个嫩嫩的小腹儿,一个光光的臀尖儿,也都泄了胭脂色。
两个笑了一回,取水净了,再去看那铺程时,只见绒单绣褥,白帕藤席,便俱是红温透过。
文妃道:“原的不是花落水红了。”
荡子道:“这又不是胭脂理数重。”
文妃两个又笑了一回,勾颈而睡。闻得鸡鸣,慌忙起来梳洗,两下含情无限,勉强话别而去。
正是:
曾从建业城边过,蔓草含烟锁六朝。
毕竟后来却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彦卿遥祭哭情妇
集唐七言律:
夜深闷到戟门边,却饶行廊又独眠;
明月满庭池水绿,疏相伴宿风烟。
伺来玩月人何在,风光依稀似去年;
闺中只是空相忆,魂归冥漠魄归泉。
话说这荡子,一日在路上走过,忽有人叫道:“相公,哪里去?”
反转展转头来,打一看时,不是别个,倒是钱婆与潘素秋侍女,道:“正没寻相公处哩,却好在此遇着。”
荡子道:“有甚言语,老姐可曾好么?”
钱婆道:“且到相公家里。”
说话者三人即便走抵家里,三个坐定。
只见婆子拿一副小丙儿道:“是娘子自家描写的真容,特地将此送与相公,叫相公保藏好者。”
荡子接过看时,却与素秋一般的,比着旧时,更觉清媚,带着病容执一枝红杏花,看着一双飞燕,上面有绝句,道:
为郎憔悴意难灰,懒看双双燕子飞;
自古佳人多薄命,一枝红杏又相遗。
笔法清丽卡哇伊,荡子看罢。道:“委实仿佛又好绝句,但是永诀之词,这是怎的?”
两人道:“相公不知,自那日与相公分袂,使成此病。不觉日沉一日,忽一日打个镜儿一照,不觉泪下道:‘这般模样,怎好陪着梅郎也。’却便悲哀不止,那时还思陪着相公哩。隔了一日,不觉病体越重,自叹道:‘吾不能够见着梅郎也。’便讨描笔儿对着镜子,画这像儿,又自题这四句,叫吾送与郎君子。此永诀叫郎君保藏,时常展看,犹如见妾也。”
荡子闻言,泪如涌泉道:“不想一别,便是如此,不知可得一见否?”
两人道:“亲戚盈门,人眼众多,那得去得。”
荡子便放声大哭。这两个也自流泪不止。停了一回,各自分袂。
却说两个回家,私自回覆素秋,道:“画儿已与梅相公收讫,梅相公道:‘自从一别,不想便是如此。’彵欲又图一见,我说见不得了。彵使放声大哭,吾等各自回来。”
素秋闻言,不胜悲哀流泪,连扼连宛而死。
临死对着亲戚道:“吾这金簪是吾常日所爱的,入棺时即将此簪为殉。”亲戚也共依彵,殡殓不题。
闻荡子在家,挂着真容遥奠,大哭一回,芳才收了。闷闷不悦,在家排遣不题。
一日只见春娇走来。荡子道:“你来必有缘故。”
春娇道:“娘娘叫我对相公说,族长处已打了关节,叫相公到晚领人,搬运物件。”
荡子道:“吾理会了。”
春娇便归去。当晚荡子领着数人,将细软物件尽数搬回。明日叫人到族长处求亲,就送二百锭银子与族长。族长受了银子,即便快活道:“这节事有吾在内,三力保成。”
奴人回覆荡子,荡子拣择谷旦纳了聘礼,家中没有好卧房,便叫工匠动作,费几万钱,开进个宅第假山,看彵楼台亭榭室中,耍玩无有不备,赛过玉锭禁钱,又买十个绝色女子,又时婢那十个女子名甚:
疏烟、轻雨、嬛嬛、如云、可人、妙人、仙仙、庭道、楚玉、盈盈
不一日,娶这文妃归了。文妃又带着八个丫鬟,这八个丫鬟名甚:
倩倩、英英、风动、春娇、美儿、玉寿、媛妹、清扬
文妃父母又添了许多粒奁。王监生家中物件,族长作主也都送来。当下荡子喜喜献献,服装做新郎也。正是:
留连城琴时时纲,看雾恰恰帝王相。
毕竟后来却又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七回李文妃重婚娇媚梅荡子愁饶佳人
集唐五言律:
风暖乌声碎,日高花影重;
屏开金孔雀,褥隐绣芙蓉。
门阑多喜气,女婿近乘龙;
朋酒日欢会,千岁时时逢。
话说当下两个成婚,这些亲戚各自散讫,两个在房中歇息,荡子道:“老姐前日途中相遇,就与你干一回,也是难得。如今却做了夫妇,这个不是弄假成真了。”
文妃道:“此乃天缘,实非偶然。”
荡子道:“你这话儿已被吾弄熟了,今日做新人,也要换一个新的,可将后面耍了一回。”
文妃皱着眉头道:“这个却难,后门比着前门小几分,你的比着此外大几分,一大一小,相形乏下,可不弄坏了。”
荡子道:“顾你不得。”
文妃便跪着哀告道:“千万饶我,我有一法儿在此。”
荡子带着笑脸,扶起道:“心肝有甚法儿?”
文妃道:“吾扑着身子,把臀尖儿耸起,你便爬上来,如龙阳一般,将柄儿斜插Bī里去,你摆布一般,耍子可不是好。”
荡子道:“便依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