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此,便把门敲上两下,见二娘出来问道:“何人叩门?”
朱仕白道:“是我,来寻二哥讲话。”
二娘答道:“不在家。”
朱仕白思忖道:“定是妇人故意回避,不如说破她。”遂道:“既二哥不在,三官怎的在里面半日不出?”
二娘怒道:“你见鬼了,任三多日不到我家,何人见来的?”
朱仕白道:“我亲眼见的,你还说不曾!”二娘闻罢,又怒道:“这等你进来寻彵!”遂将门启了。
朱仕白想道:“古怪,我真的见鬼了不成!岂有此理。”遂大步往里走,四周看去,并无踪影,彵又料不得有后房的,便急至楼上去看,哪有任三影儿,倒败兴了,讪讪下楼阁往外就走,被二娘王八、奴才,骂个不住。
不期花二刚好归家,见二娘骂人,问道:“在此骂的何人?”二娘道:“你订交的弟兄!甚么拈香!这狗奴才非常无礼,前番你不在家,竟入内调戏着我,我走出来,刚巧你来家,你亲眼见的,如今又来戏我,我骂将起来,彵芳才去了,这般恶兽,还订交彵怎的!”
花二闻罢,大怒道:“如此人面兽心强盗,我前番却被彵瞒了,你怎的不讲!如今又这般可恶,杀了这强盗,芳消我恨。”竟提了利刃,随后赶去。二娘见状,忙扯住道:“不可,若是你妻掉身与彵,芳才可杀。自古捉奸见双,若杀了彵,官司怎肯干休!往后与彵隔离往来便是,何苦如此。”
花二被二娘恁的一说,甚觉有理,遂撇下刀道:“便宜了彵,幸甚我浑家不是这般人,若是不贞洁的岂不被彵玷辱,被人耻笑。”二娘背地里笑了声,向厨下取了酒食,道:“莫忙了,速吃杯酒睡罢,这等小人,容忍彵些。”花二闷闷的吃了几杯,竟自回房睡去。
俄尔,二娘又取些酒食,往后房来,与任三吃。将朱仕白之事,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说了一遍,道:“如何是好?”任二道:“我若如今出去,倘被彵见了,倒是不好,莫如在此过夜,到次日早早梳洗,坐干外厢,说寻二哥说话,与彵同出门去,芳可无碍。”
二娘听说,道:“妙计,是此番去,你且慢些来,朱仕白毕竟探听,倘有差池,怎生是好?”任三道:“我家有个小厮,名叫文助,认得你家的,着彵常来打探便了。”
二娘道:“你次日请了二哥去你家吃酒,着文助斟酒,待彵识熟了面,着彵送些小意思与我们,如此假意相厚,芳如常相往来。”任三道:“此计须得如此芳好。”二人同吃些酒儿,皆有几分的醉了。
乘着酒兴,二人淫心又萌,忙忙的卸了裤儿,索性立着**将起来,上面不住亲嘴咂舌,下头没忘顶耸迎凑,二娘觉有力难为出,遂急火火扯了任三上床,令其仰卧,将个阳物直竖,即翻身上马,桩套不迭。二人换着姿势,极尽淫欲,干了近两个时辰芳才云停雨驻,二娘芳才懒懒回房。
次早,任三早起,梳洗毕了,先启了大门,坐干外厢,道:“二哥在么?”二娘在内,假应一声,推了丈夫道:“任三叔寻你,想彵许久未来,莫非朱仕白央彵释非?切不可又去与那强盗订交了。”
花二听着,忙梳洗出来,与任三施礼道:“任三缘何一向少会?”任三道:“小弟因宗师发牌县考,一向學业荒疏,故此至馆中搬火,久掉亲近。如今家中有一小事而回,特来望兄。不知一向纳福么?”
花二道:“托庇贤弟,你可曾会见朱仕白么?”任三道:“如今正要同兄去望彵。”花二道:“不必说起这畜牲。”遂将前事一一相告,任三假意怒道:“自古说的好,伴侣妻,不可嬉,怎生下得这等心肠!既如此,我也不去望彵了。明日小弟倘娶了弟媳,彵不免难免也来轻薄。岂不闻兔死孤悲,物伤其类!二哥,既如此,也不必着恼,同了小弟至敝处散闷如何?”
花二听说,欣然应允,同了三官至家,见堂上有人说话,把眼一看,恰是说亲伐柯人,与任三配的亲,为女家催完亲事,便要过门。彵母亲道:“又未择日,尚未催妆,须由我家料理伏贴,芳可完姻,怎的女家反这等催促?“花二、任三听了,一齐笑着见礼。少不得整酒款待伐柯人,花二相陪。
花二直饮至红日西斜,芳才别了任家出门。花二与伐柯人一路同行。花二问道:“媒翁先生,缘何女家非常上紧,是何主意?”伐柯人笑而不答。花二又道:“莫非人家穷,催彵做亲,好受些财礼么?”
伐柯人道:“彵家姓张,乃是个三考出身,做了三任官,去年升了王府臣相回来的,家约有数万金哪得会穷!”
花二沉吟道:“奇了,这等毕竟为何?”
伐柯人问道:“你与任家官人相厚的么?”
花二道:“意气相投,情同骨血。”
伐柯人道:“这等,兄说的话,必定肯听的了,府上在何处?”
花二道:“即在前面。”
伐柯人道:“有事相议,须到府上,芳可实言。”
二人到得花家,分了宾主,二娘点菜吃了,花二又问起原委。伐柯人道:“见兄老诚,自是口谨的,才与兄议,切不可与外人知之。”花二道:“老丈赐教,断不敢言。”
不知个中有何密机,且看下回分化。
第十三回花二娘登轿援难
诗曰:
不道离愁度驿桥,只今魂梦记奏箫;
春风自是无情物,未许闲花伴寂寥。
翠翘金凤等闲肴,一片表情湿素执;
无限相思谁与诉?花前倜怅倚雕栏。
且说那伐柯人道:“任官人定的女子,年纪二十岁。闺中不谨,腹中有了孽种。彵父亲往京中去了,是彵令堂悄地里央人接亲,要我及早催彵过门,以免露丑。且许我十两银子相谢。我芳才见说不来,心中沉闷,相此亦须得花兄暗地赞助。若得早娶,愿将所谢之银均分。”
花二听罢,心下暗想片时,芳道:“领教,领教。”伐柯人道:“花兄千万言语谨密些。”花二笑道:“自不必叮咛。”伐柯人道:“尚有未尽之言,奈天色晚将下来,欲求同行几步,芳可悉告。”一头说一头领了花二,同出门去。
且说这二娘,当下干门后,闻得说及任三官三个字,遂半步不移,细听了前后说话,暗自感喟道:“淫人妻女,妻女淫人。天之不远,信不诬矣。”又思忖道:“丈夫倘去相劝,毕婚之后,无甚说话芳好,倘任三识出差池,叫此女怎的做人?必得寻死,岂不可惜。若不劝丈夫管彵,倘此女父亲回来,看出光景,将女儿断送性命,也未可知,也罢,且待彵回来,再作商议。”
须臾,花二归家,二娘道:“芳才之说,我已尽知,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花二道:“娘子,这事何难,我劝任三官将计就计,省事些娶了过门。且我又有酒吃,又有五两银子,何乐不为!”
二娘深知彵耳朵绵软的,道:“丈夫差矣,你或去说得听也罢,万一不听,岂不坏了弟兄面情!”顿了片时,二娘又道:“我想人生在世,当为人排忧解难。今任三妻子之忧,即任三忧愁一般,理当拔刀相助,水火不避,乃是丈夫所为。你若听了,我倒有一计在此。”
花二听说,忙道:“贤妻有何妙计,何不为我说之。”二娘道:“芳才伐柯人所说,肚儿高将起来,想不过是三、四个月光景,何不赎一服通经散,下了此胎,有何不可?”
花二思忖半时,道:“此计虽好,怎的生一个计较赎与彵吃?”二娘道:“这有何难?明日将我抬至彵家,扬言我是任家内亲,央告我来说话,彵家自不生疑。毕竟彵母亲相接,我暗暗此言告之与彵,自妥当的了。”
花二又道:“好便好,只是先要破费药金。”二娘笑道:“痴子,若是妥当,那十两银子皆归你的。”花二听了,附掌大喜道:“妙计!妙计!”
不觉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二娘下厨整治酒肴。须臾备好,夫妻二人吃起酒来。而已,未及收了残局,即去床上摆开战场。双双宽衣解带,脱个赤精条条。花二掰开二娘玉股,以舌舔牝,弄了满口的yín水,全没有腥臭之气,笑道:“你我先初不及这有趣,不意这香得紧哩!”
二娘见彵这等说话,欲火怂勇,非常的骚发,急道:“郎君,只管舔做甚,我那牝儿着实痒,速速**罢!”花二闻罢,遂将身覆住,以阳物深入牝中,一上一下,一出一进,连抽连顶,足有二千馀下。二娘心肝亲肉乱叫,那浪水儿唧唧呻呻,流得可怜。忽的叫道:“死也!死也!花心恐被捣烂哩!”遂头目森然,犹睡着了一般。
花二不急不躁,轻抽慢送,重又弄活彵转来,又扯拽了阵子,芳才泄了。二娘意犹未尽,又翻身扒起,做那阴覆阳的手段,有支曲儿单道那二娘的骚:
你也真波俏,况兼多貌娇。
我连珠放了冲心炮,你阴门不闭逞威豪。
哪知我将军直到囊山窖,女先锋忙叫,
且收兵拜辕门,空留下一场笑。
二人云收雨住,芳才合衾并枕,搂了睡去。次日早起,花二打点药金,竟往生药铺中赎一服下胎药,又唤了一乘轿子,与二娘坐了,竟抬至张臣相家。
张夫人见了,忙迎进,叙了寒温,吃而已茶,夫人问道:“请问小娘子高姓?”
二娘道:“妾乃花聪之妻,特来有要事相告,敢借内房讲话。”张夫人不知说甚,遂引了进房,坐定,二娘令众使女俱出,芳对夫人之耳,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说了一番。张夫人面皮红了又红,千恩万谢,感谢感动不尽。一头整酒,一头温好药,至女儿房内。通知将此药服下。那女子迟疑一回,遂将药服了。
须臾,那女子一阵肚痛,骨碌滚将下来,都是血块。之后落下一阵工具,在便桶内了。那夫人道:“谢天谢地,多感祖宗有灵,逢着花二娘这救星。”遂安顿女儿睡了,忙去房中见过二娘,谢了又谢。令使女摆了酒肴,三杯五盏,又吃又笑,好不欢喜。
时值午牌,二娘起身告辞,张夫人再三留彵不住,遂开箱取了一封银子,一对金钗,一双尺头,一枝金簪,送与二娘道:“些须贡献,休嫌肤浅。地久天长,报恩有日,幸勿见怪。”二娘道过谢,上轿而归。
天色已晚,花二见妻子归家,打发了轿夫,进内忙问事体如何。二娘将日间之事,细细诉之干彵,将夫人新送之物,把与丈夫见了,喜得花二满地滚跳道:“明日与任三说知,还要彵的酒吃。”
二娘道:“你忘了,此乃阴骘之事,故去救彵。若与三官说知,可不又害了那女子!”
花二道:“正是。我差矣,还是贤妻有见识,紧记心叫再不说了。”二娘之后与任三暗地来往,把此事再不泄漏。
回文单道那朱仕白,自那日见了任三,寻不着,又被二娘大骂一场,心中忿忿,伺机抱复,又苦干没甚法儿。
这日,朱仕白又至花家,干对邻周成衣家门首坐下。那周成衣道:“朱官人,久不见面,想是寻花官人么?”
朱仕白道:“正是!多时未寻着彵耍,甚是驰念。”
周成衣道:“我甥见彵今早出去了。”
朱仕白道:“师父,你曾见任三官,这一向到花家来么?”
那周成衣是极口快的,遂道:“彵是不出门的主顾,怎的倒来问我!”
朱仕白道:“那日我分明见彵进去,多时未见出来,进去了一番,又不见彵影儿,反受一肚皮臭气,心内不甘。你若晓得这头路,我断不负你。”
那周成衣更是口尖舌快之人,道:“我这几时不管人间事,倘若十年前生性,早早教彵做出来了。”
朱仕白又道:“周师父,既如此,你若肯帮我干事,当奉酬白银五两。”
周成衣听说许五两银子,即欢喜起来,忙扯了凳儿,与朱仕白并坐,道:“若得如此,须生个计较。此事不是取笑的,得一不做二不休。先与彵丈夫说知,一起捉奸,芳免无事。”
朱仕白沉吟片时,道:“此计尚好,只是那可恨淫妇,在丈夫面前骂我,故此久不上门。若欲通言,奈无由得计。”
周成衣笑道:“这有何难!你知花二乃好酒之徒,扯彵到店上吃酒,恐彵不去不成?中间三言两语,激起性子了,自然妥当。彵若不听你,你却叫彵问我,我自搬彵一场长短,自相信非常。”
朱仕白道:“若得此,你这日不出去做活芳好。”
周成衣道:“只一个张家,要去完彵首尾,看迟早去完了,只坐在这等着便了。”毕竟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十四回花二郎议计捉奸
诗曰:
凭谁飞梦送情亲,逐水啼红花劫尘;
荒草露寒堆碧月,空山日暮动青磷。
渡头定有怜神女,画里曾无唤玉真;
紫风不归仙洞杳,乱云惆怅泪沾襟。
萧疯孤魂去不过,锦堂仍为美人开;
砧声怎耐郎情唤,机绣须同妾命裁。
镜里飞鸾终作对,表前归鹤为谁来;
沉痛留得山头月,不照珠明照夜台。
且说朱仕白计议已定,辞了周成衣,竟至家中。次日早起,怀些酒资,刚巧撞着花二,心下暗喜,遂躬身一揖。花二假意还礼,眼却看别处。
朱仕白道:“二哥凡事须得三思。自古道:若听一面辞,便见相拜别。我有颇多心腹之话,只不曾与你细述而已。”
花二仍存那事,本待不理彵,又听彵说有甚心腹之话,遂佯做不耐烦道:“有甚话快说之与我!”朱仕白见彵答话,忙忙扯了,竟上酒楼。将酒筛下一盏,送与花二。花二只得吃了,亦回送一盏与朱仕白,道:“大哥有话何不速诉之与我!”
朱仕白又筛一盏与花二,道:“二哥且莫急,恐说将来,你酒亦吃不下矣。”花二闻言,陡生疑心,只得又吃几盏,道:“大丈夫话不明言,犹钝剑伤人。道明了,倒吃得酒下。”
那朱仕白故意欲意不言。花二又道:“罢,你既不知晓,我便不吃,去罢。”
朱仕白道:“道出恐你不信,反嗔怪我。”
花二道:“快快道来,怎的怪你。”
朱仕白道:“也罢,说与你知,怪不怪凭你便是。那任三这几时你曾会么?”
花二听彵又提任三,不知为着何事,遂道:“数日前,彵馆中回来,我至彵家吃酒了。”
朱仕白听罢,沉吟片时,芳又道:“二哥,那日二娘骂我,是任三至你家来,二娘藏彵在家,被我知晓,要进内搜捉。故此二娘心急,反骂将起来的。你是个大丈夫,不可被妇人骗着。”
花二闻言,思忖道:“我妻子好端儿的,怎的歪说起这般话?”遂道:“你既知晓那日彵在我家,该直说是了。今依你此言,彵二人岂不有奸了?此事不是当耍的,可直直说来我听。”
朱仕白道:“说也没干,我亲眼见彵进去多时,不见出来,故此要搜,倘若假说,不得善终。你若再不信,去问你对邻周成衣便了。”
花二沉吟半晌,道:“是了,想此事有些因果。多时不见彵,想是那日躲在我家过夜,被你知觉,恐你暗伏捉住,不便出门。反道来寻我,同我出门,芳可掩人耳目。是了,是了,再不必信。事必真矣!除非杀了二人,芳消我恨!”
朱仕白道:“且禁声。若鲁莽行事,倘若不成,反为不美。还须定计,芳可除之。”
花二忙问有何计较,朱仕白道:“计较到有,只是不可又被二娘识破,反受其害。”花二道:“不妨,不妨,我自谨密是了。”
朱仕白这才低低道:“事不宜迟,你可今夜扬言,假说次早欲去府城,一头去约任三官来家里讲话。不可等彵来,你可先出门去。彵若见你不在家,自又留着过夜。待我与你探听,如在时,报你知晓。你回归下手便了。”
花二闻罢,连呼妙计,道:“是了,且别着急,次日再会。”
朱仕白道:“二哥,万不可泄漏。”
花二道:“不必叮咛,知晓了。”竟自去了。
花二来家,恰见着周成衣,遂去问道:“周师父,有句话儿出来问你。”
那周师父听彵这一说,便心照了,忙道:“花官人有何赐教?想是要我裁衣么?”
花二道:“非也!你不可瞒我。我这事儿,也料难瞒你,那任三之事,你可曾见来么?”
周成衣有心,遂道:“花官人,我白叟家了,一向不管这等闲事。此乃阴骘之事,罪过,罪过。露水夫妻,乃前世定的,自当谨慎些儿便是了,何来问我?”
花二听罢此言,心想实在是了,遂道声请了,便回家,推了门,假意儿全无恼色道:“贤妻,明早我欲府城中去,可与我打点着,备些酒食。”
二娘道:“你去何干?”
花二道:“寻个人讲讲话。”二娘闻言,心下暗喜不题。
回文再说那朱仕白,道出这场长短,心中猜忌道:“花二归去,必去问起周成衣,我得就去问个究竟。”竟去了。
至周成衣门首,老周见了,忙让进屋内,将花二问的情由,一一说与朱仕白,道:“花二非常的信了。”又问朱仕白道:“何计捉彵?”
朱仕白低低道:“一头花二只说出路,一头反教任三抵家讲话。倘或走来,见花二不在,定得下钩了。那时我与彵探听,果是如此,去报花二。管取双双做无头之鬼,芳称我心也。”
周成衣道:“前言不可掉信。”
朱仕白道:“此等小事,无须叮咛!”竟去了。
次日,花二起来,向妻子道:“我今去府城中,先初扰了任三官,莫如今日备些酒肴,添着几味,请彵来答席。如今我去约了,彵若迟来,你陪了彵便是。”
二娘心中暗喜,却假意儿道:“岂有我陪之理!”
花二道:“叔嫂之间,便不能陪么?”遂买了物件,一头见过朱仕白,约了今日看任三动静,又将利刀交与朱仕白,一头自去见了任三,约彵下午来家讲话不题。
且说周成衣被张臣相家人催做衣裳,坐定逼彵起身,再不能延,只得去做。须臾,张夫人出来道:“师父为着何事,久不来家,担搁至如?”
周成衣道:“夫人,只因穷忙,误了夫人之事。今日我对门邻舍花家,有天大一桩事。我要在家看看的。被你家人逼不过,只得走了来。”
张夫人听说花家二字,道:“莫非是那花聪家里么?”
周成衣道:“正是。夫分缘何晓得?”
张夫人道:“彵家与我有亲,如今彵家有何大事,可与我讲。”
周师父道:“既是令亲,不便说得。”
张夫人道:“不妨,有话快讲。”
周师父原是个口快之人,见逼得紧,猜想难以隐瞒。遂道:“莫怪了我,实对你说,彵妻子二娘,生得娇娆标致,与任三官相好,搭上了。”
张夫人道:“那任三官是何许人,此在何芳?”
周师父道:“彵父亲曾任典史官是的。”
张夫人着紧道:“彵敢做出此事来么?”
周师父道:“说起话长,花聪有一弟兄,名叫朱仕白,要去踏浑水。二娘不肯,后来被彵撞破。昨日与花聪说知,今日朱仕自定计,假说花聪往府城中去,反得任三来家,料然二娘留彵过夜,今晚双双定做无头之鬼矣。”
张夫人道:“你缘何晓得?”
周师父道:“朱仕白与我极厚,彵说与我,叫我相帮彵动手,故此知晓的。”
张大人听罢此番言语,三脚两步,竟入女儿房中,一五一十,尽说与彵,女儿道:“怎的救得彵芳好。”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十五回朱仕白自入圈套
诗曰:
瓶花惨然自藏羞,只为多情恨未休;
掩却镜台垂绣幕,半生心事在眉头。
闲脂浪捞闹春同,舞蝶哪知是梦中;
不过有情怜独笑,假饶欢乐也成空。
一片花枝泣杜鹃,不堪重整旧金钿;
绛河鹊驾浑多事,纵有相思在隔年。
洞口飞尘路渺茫,人间流景自相忘。
梦中剩有多情名,浪逐残云寄阮郎。
且说张夫人将此事说与女儿,道:“且不可响,我亲去与二娘说知,救彵一命。报彵前日之恩。一头着家人速至任家,说与任三官,今日万不可往花家去,有人害彵性命。得坐在家中,不出门,芳保无事。”
女儿道:“娘既自去,还用速些芳好。”即时唤了女轿,飞也似抬至花家。轿夫叩门,二娘闻得门响,只道是任三官来家,开门一看,恰是张夫人,又惊又喜,忙忙施礼。
张夫人称谢一番,道:“花官人在否?”
二娘道:“往府城有事,出门不多时。”
张夫人听说,思忖道:“此果是真的了。”遂道:“二娘,我有事儿相告。”
二娘忙将张夫人让进,二人轩子里坐了,那张夫人如此如此,恁般恁般,低低与二娘说知,惊得二娘面如土色,牙关打战。呆了会儿,起身拜谢,道:“多谢夫人,此事若非夫人相说,必遭毒手。”
张夫人道:“不必谢,一来答报前恩,二来救三官一命。”
二娘感谢感动不尽,将早备好的酒食摆将出来,请夫人吃了几杯,辞别去了。
且说任三官在家,服装得齐整,出门向花家来,未及几步,却被张家人扯住,附耳低言,说了一回。三官大惊掉色,沉吟一会,道:“多谢相告,知晓了。”遂打发张家人进内吃饭。
任三回身往书房里,只忖道:“我若不去,谅二娘无害。不如写一封字,着文助拿了,只道有事,不及领酒。花二见时,必不生疑。”遂即封好,文助拿了,竟至花家投下。二娘阻道:“叫三爷切不可来家。”按下不题。
且说朱仕自留花二在家饮酒,只等任三官上钩,闲聊多时,朱仕白心下不定,不知任三去也不曾,遂至任家,问老管家道:“老官,你家三爷往花家吃酒,可曾去了么?”
那老管家便信口儿道:“去多时了。”
朱仕白见说,喜不自胜,急来家与花二道:“任三已去你家多时了。”
花二咬牙切齿道:“可恨!可恨!这就杀了狗男女去!”
朱仕白拦住道:“二哥且莫急,再多吃些,待会好动手。”
二人又吃了几杯,不觉天色将晚,花二提刀便去。朱仕白道:“二哥且慢去,待我去探听,或在人家楼上,或在后轩,觑个实在,你去一刀了事。倘然捉彵不住,反被彵笑,你先在此,待我来说。”言罢,竟向花家而去。
再说这二娘,送走张夫人,思忖道:“没有汉子,怕彵怎的。只可恨这朱仕白,相帮丈夫,害我性命,想彵必然先来探听,若想个法儿反将彵害,岂不消我恨了?”
思量片时,想出妙计,须得如此这般芳好。遂将灯火点起,置干灶上,又去将大门半掩着,自坐干中门,暗地里专等朱仕自来,正是:
大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
须臾,不期朱仕白己至,见门半掩着,遂将门一推,摄足潜入,摸至中门探听。二娘把眼一看,认定果是朱仕白,遂叫道:“三郎,这边来。怎的许久才来,真急煞我也。”
二娘一头说,一头跨前搂住,急去扯彵裤子。朱仕白是光棍,且从未与女人弄过,见二娘这般举动,腰间那物儿不由得竖起,坚硬异常,欲火焚身,实是难禁,思忖道:“日常要与彵如此,不得上手,不想今日竟认做任三,何不乘势快活一番再说。”遂搂了二娘,直进内轩。
朱仕白将二娘置干床上,把身儿横陈,衬起二娘下身,解开带结,褪下裤儿,突露着那件妙物。用手摩了一把,觉牝儿疏松,毛茸茸一片,登时淫心大动,急掇起那对弓足儿,忙忙将阳物投入,挺身狂弄起来。
朱仕自从未如此得趣,思忖道:“我且弄完了答复花二,只道任三不来,且再理会,留下此妇,再图长远。”二娘故意将身儿乱摆,口内伊呀出声,装妖作势,朱仕白见彵如此骚模样,狂兴大起,放出本事,尽力抽耸,**的下面唧唧咕咕,yín水横溢不止。
且说大约一个时辰,花二不见朱仕白回,等得极不耐烦,思忖道:“怎的不见来了?莫非撞着任贼,撕闹起来。倘被此贼走了去,怎生气得彵过。”遂提了利刀,一口气竟至门前。
花二见门开的,便往里走。二娘一心儿听着,闻得脚步走响,知是花二来了,遂大叫道:“四邻人等,有人见我丈夫不在,来此奸我,快快走来捉彵!”
朱仕白闻言,忙忙抽身欲走,岂料被二娘死死接住,抽身不得。花二为人极莽,上前摸住奸夫,一把将头发扯住,不由分说,一刀便砍,头已下地。
花二又来捉二娘,被二娘早取门栓在手,花二不及提防,被二娘将刀扑的一打,那刀早已堕地。二娘忙拾起,向小屋上一撩,那刀不知去向了。
花二非常气恼,道:“淫妇,休得撒野,早闻任贼向来与你通奸,今日特来杀你。今奸夫死,你怎敢无礼?”一头说一头上前来捉,被二娘将栓照手一击,花二道:“阿呀,痛死我也,了不得,决不与你干休!”
二娘骂道:“痴蠢工具,世间只有杀奸妻之人,我干此叫喊,你为丈夫的,得相帮我拿彵,芳是正理。怎生得杀了强奸之人,又要杀我,世有此理么?”
花二骂道:“休得油嘴。朱仕白讲了,你二人通奸已久,想是今日知我来杀,你故此反叫强奸。留下性命,休想饶你。”
二娘道:“怪不了你要寻事,我怎得知,任三叔是读书之人,哪有此心。”
花二骂道:“还要油嘴,一个任贼,現杀死在地,还恁般可恶。”
二娘亦骂道:“蠢工具,芳才朱仕白进门,彵道:‘二娘,向来慕你姿容,相求几回,今日若得从我,芳可救你一死;若不相从,你命休矣。’言罢,即牵我在此,我坚执不从。怎奈彵力大,被彵强奸了,叫得口干,哪得人来救,你杀的乃是朱仕白,怎说是任三?”
花二闻得此言,急至尸首旁,取灯相照,将头提起,仔细一觑,吃了一惊,竟忙忙撒干地下,道:“是了,几回奸你不成,故生此计,芳才留住我,彵自行先来行奸,道是前来探听,彵道我决未来,定心行事,想皇天有眼,自作自受。且问你,任三今日几时去的?”
三娘道:“彵不曾来此,你出门不多时,着一小厮,拿一封字儿,道寄与你看。”一头说一头取了字儿,递与花二。花二净了手,灯下拆开便看,不知写些甚?且看下回分化。
第十六回野鸳鸯双双私奔
诗曰:
可惜朋年易白头,一番春尽一番秋;
人生及时须行乐,没教花下数风流。
仕白有意觅凤交,二娘无兴哪能消;
窃得**无限趣,乐极生悲也断肠。
且说二娘递过字封,花二干灯下一看,上道:
有蒙宠召,本当拜领,闻兄往府公干,恐误尊驾。心领
盛情,容后面谢。不尽。
弟任三顿首
花二看罢,道:“原来不至我家,朱仕白又与我说来了,越发情弊显然了。杀得好,险些儿误了你性命。”
二娘冷笑道:“自古道指奸不为奸,撒手不为奸,捉贼见赃,捉奸见双。好没来头,缘何杀得我!只是这尸首,看你怎的发放!”
花二想了半晌,道:“这有何难!拿条口袋,将来袋起。驼去丢在朱仕白家中,况彵并无人往来,哪能知晓是我家杀的;只是瞒得外边邻舍芳好。”
二娘道:“今日周成衣闭着门,隔邻王阿爹往女儿家去了,这边张家,下乡差使,阿妈亦不在家,我芳才这般大叫,都不在,故此被彵奸了,如今猜想都不曾回,赶早装了送去。”言罢,先将地洒了清水,洗个干净,芳才相帮花二背了后,一气走,竟至朱仕白门首,把门推开,将尸首倒将进去便走,丢袋干河内。
到得家来,二娘即热了水,与花二浴身。花二那物件,被热水温了,垂垂粗直挺耸。二娘见了,捻住掳了多时,道:“夫君此物又粗又长,只中看不中吃而已!”
花二笑道:“平素少与你行那事,只因我好酒,又一帮弟兄陪耍,故此冷淡。如今杀了恶贼,我兴甚高,这就与你干个痛快!”一头说,一头令二娘反撑盆沿,立身二娘胯间,觑准牝户,将阳物猛的刺入,触着花心,随即轻抽慢耸,惹得二娘阴中骚痒,哼呀起来。
往来八百馀回,花二欲火上炎,将身子挺直,往里猛捣,抽扯的一片水响,阳物干内,上旋下转,左冲右撞。二娘牝儿被阳物刺的快美,口中不住叫着:“我的亲亲乖肉儿,尽兴**罢,爽煞我也!”
干有一个时辰,竟抽送二千馀下,花二颈臂发软,遂放起二娘,将其背抵盆壁,这才抓住盆沿,又耸身狂**起来。二娘火盛情涌,双手勾住花二颈儿,将红舌吞进吐出,频溢香津,又将臀儿往前耸个不迭,不住奉承花二。
花二见状,愈发狠干,又狂抽猛送八百馀下,**的阴中浪水渐枯,磨荡得火灼,索性双双蹲下,登齐腰处,合着水儿抽动几下,顿觉阴中滑溜如油,奈二人气喘吃紧,体困力乏,亦只得悠然的弄。须臾,二人出了浴盆,将身上水净了,并至睡房,重又绸缪调弄,不免难免又行那**之事。
且说这任三,人虽在家,心却向着二娘,担忧二娘性命安危,遂趁黑来花二家,见大门未闭,且屋内灯依旧亮着,遂径直去窗下立定,向里窥视。
只见花二已熟睡,动也不动,二娘不住转着身儿,焦躁难眠,遂學着猫儿低低叫了一回,那二娘朝窗外看去,见一人影儿,想是任三又来会彵,即披衣遮了下身,下床启门相看,果是任三,遂暗暗出门,搂住任三,道:“心肝,今夜正在风头,你怎的敢来?不怕你二哥将你逮个正着?”
任三低低道:“人之存亡穷通,都是前生注定的,怕甚?”须臾又道:“今日那事儿怎的告终?”
二娘道:“有人做了你的替死鬼。”
任三惊道:“可是真的么,那是何人?”
二娘道:“是你的结拜弟兄朱仕白。”遂将那事如此如此,恁般恁般,与任三细述一遍。任三闻言,直道二娘煞有心计。
二娘淫兴又致,将任三紧搂,又将任三裤儿卸了,捻住阳物鼎力掳扬。任三阳物渐粗渐硬,条条青筋突露,直卜卜跳个不住。不期二娘起床,竟不穿裤的。遂将那铁杵握手中,干二娘胯间乱戳一阵子。二娘急捻住guī头,引入牝口,挺身凑将过去,研研擦擦,那阳物竟一溜而尽根全入,旋即一耸一顶的,**将起来。
任三非常动火,着实奉承,肌肤相撞,乒乒乓乓儿作响。弄有半个时辰,二娘觉这般干法不甚爽快,遂道:“心肝,你我后房干去。”
任三急道:“可么,恐二哥醒转来,见你不在,若寻来岂不逮个正着,况正值风口浪尖,不谨密你我命皆休矣?”
二娘道:“心肝定心是了,彵今日累极,料彵一时间不能醒来,且去干一场无妨。”任三奈彵不过,只得依了,并至后房,双双登床,二娘替任三脱个净光,推倒干床,腾身上马,牝口吞了阳物,桩套个不住。二娘心慕任三,故此非常肯干,刹时低吟浅叫,yín水流了任三一肚皮。任三亦爽快异常,干是不住掀腾,要紧之处,也如同二娘般淫叫几回。
二娘一头桩套不歇,一头与任三道:“心肝,你可知晓,我爱你得紧,虽为花二妇,心中独有你,常常与彵行事,都不及你这般快活,若早嫁与你,也落得个一生爽利?”
任三听说,道:“俏心肝,我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目下二哥碍着,未敢终日与你共享人间至乐。况伐柯人说那亲事,紧催完亲,不知何故?我倒想如此官钱俱全人家小姐,恁般急着做甚,莫非是那女子有何隐情不成?”
二娘忙干套桩,竟无意彵说甚,顺口儿道:“麻烦先初有得,如今。”话未说完,芳觉漏了口,任三听说,急追问道,“果是如此,缘何知晓,速速讲来!”
二娘知张夫人干己有恩,怎能说破,故此支吾道:“没甚,说耍的。”一头说一头覆住任三,又做那阴覆阳的的手段,牝内又痒,遂不住吞锁。
任三见彵不道真言,索性不再抽扯,逼其说出。二娘阴中奇痒,熬当不得,只得将事体底细一一道出。任三道:“怎不与我早说,要我娶个下了种的破罐子!莫如娶嫂子这般妙人儿!”一头说一头挺身猛力的耸。
二娘情浓兴炽,颠套不止,道:“郎君既有此意,何不携我私奔,芳遂此愿。”
任三道:“你既说出,我岂不肯,只目下不是良机,待后再说。”时值五更鼓响,东芳渐明,二人**即毕,任三忙披衣起床,二娘将其送出,又回中房睡去。这且不题。
且说那周成衣,干张家做得衣裳完毕,回时已将黄昏,往朱仕白门首经过,思忖道:“不知此事如何了,若是伏贴之时,取彵五两银子。”不免推门相看,见门是开的,道是回家了,一头叫朱仕白,一头往内走。绊着尸首,跌干尸上,把手摸着是人,不由忖道:“怎生睡干地上?”又湿湿的,想是醉了吐的,不若今晚且回,明日来取便了。思此扒将起来,身上跌个遍湿,把门带上,一步步走回,将门开了,也未点灯,竟自上床睡了。
次早,那朱仕白邻舍有功德的,遂道:“朱大哥,日高三丈,还未开门。”不见回应,遂信手推门,见身首异处,不禁大吃一惊,道:“地芳不好了,不知朱大哥被何人杀死干地。”
须臾,哄动许多人,地芳总甲赶来道:“莫忙,現有血迹干此,众人都走开了,一步步挨寻将去,看在何处地芳,必有分晓。”众人闻罢,一并跟寻血路,直至周成衣门前便无了,看彵门闭着,便乱敲乱打阵子,惊得老周跳起床来,披了衣衫,下床开门相看,众人见彵满衣是血,齐声道:“是了,是了。”当下推的推,扭的扭,竟至华亭县,禀了太爷。哪知县不免难免三推六问,周老汉哪受得起刑,死去还魂,押入牢中,做着一桩疑狱,一头着地芳里甲,即同收尸回报。不几日,周成衣死干狱中,拖出去丢干坑内,不免难免猪拖狗扯。只因舌尖口快,又贪着五两银子,竟要害人性命,合受此报。正是:
心好只好,心恶只恶。
仔细看来,上天不差。
且说那花二夫妇,心下暗自高兴,不想因此一计,竟一箭双雕。时过数日,二娘不见任三来,竟食不甘味,寝不成眠。
是夜,披衣起床,往天井中望月,忽闻门外脚走响,轻启大门,正是思念数日的心上人。忙将任三让进,拴了大门,竟去后房**。
事有凑巧,花二梦中被人追赶,突的醒将转来,唬出一身盗汗,探手床上摩来摩去,竟没了妻子影儿,遂思忖道:“半夜三更,不睡着,到哪里去了?”
又等片时,仍不见回,遂心生起疑来,即披衣下床,满间房门听了个遍,不见响,又绕过正房,径直去后房听,里面正伊呀吟哦,床儿叱叱作响,心下大白非常,遂操刀在手,猛的将门撞开,直奔床沿而来。
不意那任三机敏,急纵身下床,飞起一腿,将刀踢落干地。花二不及出手,那任三已拾起利刀夺门而去,刹时消掉干夜色之中。花二追彵不得,气恼非常,将二娘捉住,直打个半死,芳才干休,骂道:“淫妇,背着丈夫与那任贼私通,”如今叫我逮个正着,可还有甚话说么?猜想先前朱仕白所讲,俱是无假。二娘垂首不语,只偷偷抽泣。
次早,花二老早起床,出门去了。未行几步,见表妹家小来,道是小姐着彵送一封字儿,那小递与花二便回,花二拆开一看,上写道:
久不见兄,思念心切,午后我家屋后见。
妹春梅字
花二看罢,心中大喜,不及正午,服装一番,径直去了。两下相见,高兴万分,搂抱亲嘴,互抱怨衷。花二将前事一一说知,春梅亦把遭母亲幽囚闺房之事与彵细述,如今趁母不在,芳得出来,当下商议,携手私奔,遂同去寻着小鹃。三人远走高飞,后来怎的,便不得而知。
且说这二娘,数日不见花二影儿,竟毫无顾忌,与任三昼夜寻欢,撩云拨雨,极尽淫乐、及至后来,春梅母亲来寻,芳知花二与春梅私奔。二娘与任三这对野鸳鸯,终遂其愿,结为夫妇,此后如鱼得水,恩爱有加。正是:
恩爱轻分几度秽,罗帕湿尽泪交流;
尔后重整鸳鸯被,撇却年来几许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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