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您英俊挺拔,骨骼清奇,天下少见。”
“哈哈,你倒是会说话。现如今我年近五旬,跟这些词不沾边了。”
“男人到中年才帅气,清先生您尤其如此。”
“秦笛,你有没有字号?”
“有,我姓秦,名笛,字正音,号春秋。”
清先生微微点头:“嗯,这名字倒是不错,我就叫你‘春秋’好了。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事问你。”
秦笛转头看看三大亨,然后道:“先生您请说。”
清先生道:“我听说秦家转移了资产,想问问你,对于未来的局势怎么看?”
秦笛心想:“我说的话你信吗?你这人很有主见,我就算说了,也没有用。”
不过,他还是故作沉吟之状,稍停片刻,道:“我大致同意百里老先生的《国防论》。日本人势大,就像两米高的壮汉;中国孱弱,就像一米二的少年。我们要以柔克刚,耐下心来慢慢打,同时发动百姓,坚壁清野,不给日本人劫掠的机会。否则,日本人抢了我们的粮食、金银和矿产,他们将逐渐壮大,那就更加难打了。”
清先生道:“如果集中全国兵力,在魔都进行一场决战,你说结果会怎样?”
秦笛道:“先生,请恕我直言,这场大战非比寻常,日本人兵强马壮,可能一口气杀到武汉,占领大半个中国。我别的都不怕,就怕平民被屠杀,无数妇孺被摧残……特别是国都金陵,一旦战事打响,请先生撤走城中的百姓……”
清先生摇摇头:“你有些危言耸听了。难道说日本人疯了?岂敢大肆杀戮平民?城里没有百姓,守城官兵先自慌了,那还怎么打仗?”
秦笛环顾左右,不说话了。
清先生道:“我今天过来,本意是想将青帮弟子纳入忠义救国军系列,我已认命杜悦笙为军事委员会淞沪别动总队主任,授予中将军衔。想请你担当副主任,授予少将军衔,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笛眼珠子转了转,做出为难之象,说道:“我生来闲散,恐怕干不了。”
清先生道:“我听说,你捐献了大笔款项,只要你能继续提供资金,协助别动队各方面运作,那这个少将军衔,就非你莫属了!我没让你上前线打仗,你有什么好怕的?”
秦笛心想:“我怕这个少将军衔!有了这个军衔,暂时是爽快了,可是抗战胜利后,我可怎么办?难不成被逼着流亡海外?”
清先生皱眉,声音变得锐利起来:“国难当头,秦家乃是民国首富,你难道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
秦笛道:“清先生,我答应资助别动队,可我想当一介平民。”
“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难道说,你不喜欢青白党的军装,心里还有别的想法吗?”
“清先生,您多虑了。我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优哉游哉,出入舞厅,流连赌场,那不是玷污了少将军衔吗?”
清先生“啪”的一拍桌子:“休要找这些借口!我知道你不是酒囊饭袋!你在十几年前,就从我手里骗走三张信笺,能是普通人吗?这些年,秦家的财富像气泡一样吹起来,我晓得你在里面起了关键作用!所以,这个少将军衔,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反正军部档案室,会把你的名字录进去!”
秦笛一听,禁不住哭笑不得:“清先生,您不能这么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