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怎么提前半年就晓得后来的事?”
张葱玉道:“我听祖父讲,秦先生跟我的叔祖,以及蒋百里老先生见面的时候,预言日本人将进攻魔都,并将席卷大半个中国,所以我的叔祖急忙通知整个南浔张家,让我们早做防备,正因为则个缘故,我家几百口人逃过一劫,除了房子园林被烧毁以外,其余的损失比较小。”
“秦先生真不简单!怪不得他成了国军‘中将’,原来立下了赫赫功勋!”
“应该请他出来,接受我们当面感谢。”
“秦先生为人低调,不知道去了哪里。”
“依我看,应该给秦府投一封信,或许能转到他手里。”
王一亭笑道:“那就由我来写吧,我跟他见过几面,勉强算是熟悉。”
两天以后,秦笛和晏雪出现在梓园。
秦笛很久没来这里,进去一瞧,发现很多房子都倒塌了,断垣残壁,灰黑一片,再不是当年雕梁画栋、草木秀美的景象。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年轻人,可能是王一亭的子侄。
秦笛问:“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被日本人的军机轰炸过?”
对方答道:“是啊,813事变的时候,日本人给家祖一面旗帜,说是在房顶上挂日本旗,就不会被军机轰炸,然而家祖当天就把太阳旗烧了!”
当秦笛走进房间的时候,王一亭神情大悦,想从病床上爬起来迎接。
秦笛伸手拦住他:“王老先生,你莫要起来了!我看你印堂发黑,唇色青白,为大凶之兆!你恐怕要准备后事了!”
王一亭神情一暗,又躺了回去,道:“我晓得,所以才叶落归根,回到魔都来。”
秦笛伸手摸了摸他的腕脉,道:“心脉衰微,脾脉近绝,大概还能活半个月。”
旁边的年轻人一听就急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