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看了一眼蓝继宗,这个老奴自从太宗朝便一直在宫中待到了现在,可以说是宫中的老人,也是赵氏最为信任的老奴,从官家对待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深得信任。
“吾临朝称制虽是为了官家,但无论如何也是僭越了,吾还细数了一下,自汉朝吕后开始,临朝称制的后宫仅有十五位,算上本宫便是十六位,其中最为闻名者便是“吕武”二人,东汉的窦太后,邓太后,梁太后也没有一个坐实了好名声,至于本宫…………朝中已经有人说吾要行吕武之事了!”
蓝继宗无声的笑了笑:“太后多虑了,朝堂上下也是为了官家着想,此乃忠君之举,太后受些委屈,老奴便把这委屈从不开眼的人身上找补回来便是…………”
刘娥挥手道:“莫要说这般的话来,朝臣终究是朝臣,咱们大宋的祖宗之法便是厚待文人,不敢违例的…………”
蓝继宗点头道:“娘娘说的是,老奴孟浪了。”
出了家庙缓步而行,刘娥瞧着蓝继宗怀中的鼓鼓囊囊,笑着说道:“东西拿来了?”
蓝继宗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匣,哭丧着脸看向刘娥道:“娘娘,老奴没用,在东京城中寻了最好的将作监的好手,也没办法打开秦大家留下的物件,那匠人仔细摸索了数遍,非但没有打开却是跪在地上说这东西之精巧乃是鲁师所作…………没解开这东西的秘密也就罢了,反倒让老奴给他去引荐鲁班的后人,这让老奴颇费了力气…………”
刘娥微微的皱起眉头,拿起非金非木的黑色小匣子,自己的面容立刻就出现在了那黑色的镜面上,但这镜面却没有如那天一般出现奇怪的图样来。
“你说这女子到底来自何处?是那天阙之中的人物吗?”
蓝继宗的腰快要弯到了地面,垂头道:“娘娘,这便是奴婢无法揣度的了,带着这样能也放光明收放自如的宝物,对于奴婢来说便是神仙般的人物,但对于娘娘来说,她却是大宋的一名小娘子罢了!”
蓝继宗的话算是说到了刘娥的心坎中,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便是天上下来的“玄女”,只要在东京城便是大宋治下的子民!
掏出怀中的帕子在小黑匣上擦了擦,使得镜面更加的乌光发亮,刘娥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延真观的道士说的没错,这女人当真是狐媚的紧,女人长得如同葫芦一般还能看吗?瞧那婀娜的身姿,都快把那帮子文人的眼珠子勾了出来,当真是不得体统。”
“娘娘不喜这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