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了一下便停住,叶安笑眯眯的打断陈琳道:“大官怎能听信此等小儿之语,皆是范公运筹帷幄有方啊!叶安不过是以范公的谋划为主罢了,不敢居功!”</p>
范雍心中已经笑开了花,但却猛然发现陈琳投来极为幽怨的眼神,立刻笑道:“这消息倒是一块上好的璞玉,至于如何雕琢却是要下功夫的,能独善其身才是好事,难道你希望官家壮年之时手中没有杀棋可用?”</p>
“你范老倌最擅长的便是独善其身,能在三司使坐镇这么多年还没有把柄落人手中,也算是滴水不漏了啊!只是你教出的能是什么人?还不是那些不愿出头的雏鸡?”</p>
陈琳说完便下了马车,但他的话却让范雍脸色大变,下了马车便扯住其衣袖道:“怎么?难道老夫保全此子有错?圣人说若需要有人为其壮大声势,自可用那些外戚,但若要让此子在朝中独树一帜,便是杀人不见血啊!”</p>
范雍的话让其默然,一时间竟不知何言以对,许久之后才抬眼看着溜掉看风景的叶安,微微叹道:“原本你却不是这般,本以此子作为利剑,现在又不愿了,他可不一定倒向圣人。”</p>
“他帮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子的前途不能受损,重要给官家留个拥有的臣子,免得以后想要用人的时候却找不到了。至于这小子,你当他是省油的灯?寻常的机警和狡猾已经够你我喝一壶的了,王相公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我等?倒是渊汆先生和九经先生能制住他,可惜这两位是真的不愿再问朝堂之事,至于圣人…………老夫累了!”</p>
范雍说完便靠在树荫下假寐,深秋的寒风吹过,带起了他花白的胡须,仆从也非常及时的取来毯子给他盖上,叶安在边上惬意的坐下,手中是小船一般的冬青树叶,树叶相互叠加起来便成了一个漂亮的小球。</p>
少年,老者,一个假寐,一个专注,但他们都没有理会陈琳,宫中的这位大官忽然觉得自己和眼前的景象格格不入,无奈的叹息一声,正准备转向曹仪,却见这货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也不知要干什么便带着自己的家将如同疯狗一般的冲入了边上的小树林,不一会便传来一阵叫好声和呼喝声……曹大将军打猎去了。</p>
没人愿意沾染陈琳,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代表了刘娥,当然他其实也是拥戴官家的,谁不知道他虽说是圣人的心腹,同样也是官家的心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