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公言过了,叶安何德何能受如此青年才俊的仰慕?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若令郎有我这般机会,或许早已出人头地,在朝堂上展露锋芒了嘞!”</p>
吕公着心中骄傲,叉手一礼道:“叶侯谬赞,晦叔愧不敢当!听闻叶侯对格物甚有研析,不知可否给晚生讲讲?”</p>
但凡是个做学问的,都会对格物产生兴趣,这到也不是格物有多大的吸引力,只是儒学中对格物的理解实在太少。</p>
叶安微微一笑便对吕夷简道:“吕相公叶安便先走一步了,不敢打扰。”</p>
吕夷简笑眯眯的抬手:“长生请,晦叔好生作陪!”</p>
吕公着对格物是真的感兴趣,在前往宴厅的路上不断发问,还对叶安道:“我在颍州时认识了一位好友名曰欧阳修,他对格物之学甚是推崇,如今回了东京授宣德郎,任馆阁校勘。”</p>
叶安的嘴角抽抽,尼玛这就是高干子弟啊!如此年纪便已经同欧阳修成为好友,自己到现在连欧阳修的面都没见过几次……还真是有些嫉妒。</p>
不过欧阳修居然对格物之学推崇叶安还真是没想到,想想也是这位老兄向来最重使用的东西,讨厌繁琐糟粕。</p>
“欧阳永叔才华横溢,我在馆阁之中多闻其名,其不满于骈文之卑靡拘谨,而是凭借丰富的学识以效法先秦两汉的古人,力图打破陈腐文风,推行“古文”,实乃文坛新锐啊!如此重视格物不难看出其是个做实事的人。”</p>
吕公着呆呆的看向叶安,随即眼睛中发出星星似的闪光,一把拉住他道:“叶侯真乃知己也!馆阁之官多在议论,格物之学可否脱离儒学独树一帜,尤其是杜夫子那篇在东京晨报上登出的《格物论》:夫格物者,穷极天地之理也!非心生,乃实在,万事万物皆可从中取,心细如发躬身俯察则奥妙无穷!此言大妙!”</p>
叶安没想到格物学已有这般的发展,好似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关心普惠庄的格物学院了,尤其是在西北开设了格物院之后,对东京城外的格物学院便有些不上心,没想到杜夫子等人居然在理论上有了这般长足的进步,更是吸引了年轻官员的目光。</p>
能想着把格物学独立于儒学,这般大胆的想法还真是让叶安“措手不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