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车驾继续向西,一路风风光光的抵达甘凉,果然在凉州府外便瞧见裴承文率领凉州府大小官员亲自接待。</p>
“哈哈,裴公亲自前来,老夫甚慰!”</p>
不等裴承文的客套话出口,夏竦便率先拉住他的手亲近起来,并且道:“西北有甘凉之重,党项不敢南侵,此乃国朝幸事,裴公功不可没啊!”</p>
裴承文立刻腼腆笑道:“夏公谬赞,甘凉有如此局面全赖叶侯多年谋划,裴承文不过为朝廷守备一方罢了,不敢担此赞誉。”</p>
夏竦拉着裴承文的手笑眯眯的小声道:“叶安为何不来?难道怕我当面质问不成?”</p>
“夏公哪里的话,叶侯以不任官职,自诩为闲散之人,只在凉州府中安稳度日,不好以此爵身迎接朝廷官员,何况夏公乃西北四路经略安抚使,国朝大员,不宜私会罪官。”</p>
夏竦惊讶道:“怎生就是罪官了?!朝廷没有文书,官家亦未下诏,他叶安不过是挂冠而去,急流勇退,何来罪责?”</p>
裴承文看了看夏竦低声道:“范公来信,将叶侯骂的狗血喷头,曾言割袍断义,还真的送来了锦袍一角和针线,最终叶侯还是选择了衣角而送回针线,喟然长叹“吾之罪也!”于是便有此自称。”</p>
夏竦表面佯装镇定,但心中却是肝颤的不行,送回针线便是再无回头可能,当年最早与叶安共事时他便了解叶安是个什么样的人,随即笑道:“如此老夫便要寻他叶长生好好开解开解才是啊!”</p>
“如此甚好!”</p>
夏竦当然知道眼下的甘凉谁才是真正的主事人,裴承文当了这么多年的凉州府知府事,其实都是在施行叶安当初的部署而已,眼看着甘凉发展壮大夏竦心中一万个羡慕嫉妒恨!</p>
寻常人若是有如此功绩,还不早已在朝中青云直上,他叶安倒好,被派往真定府坐镇后,回来便得了一个冠军大将军,其他诸事皆不去谋划,亦不在朝中说项,以至于最后被言官逼得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