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复提起往事,李尧便长叹一声的感慨道:“买卖在东京城做不下去了呗!煤,松,胶的价格一路飞涨,松油更是打着翻的往上升,买的人不见多,倒是出现不少来我店中卖墨的,你说这生意如何能做得下去?”</p>
不等孙复开口,李尧又道:“至于为何来河西,还不是这里用墨多,再者我家祖传的造纸手艺和装裱也能在此地派上用场,不说名贵的墨能卖得出去,便是寻常的墨也能量大为出。”</p>
说完便指着自家的院落得意道:“孙先生可知如此院落价值几何?”</p>
孙复看了看四周微微摇头,但却开口道:“院子不小,还连着铺面,又在这繁盛的大街上,恐怕不下万贯!”</p>
“万贯?您也是太小瞧这凉州城的地价了,这套院子足有二十万贯,就这还是老夫送上一块上等川墨做的添头!”</p>
“这……这……院子竟值钱二十万贯?!”</p>
孙复一时被这价格给吓到,不过很快看向李尧道:“你这老倌哪来这么多的钱财?!”</p>
竖起一根手指,李尧嘿嘿一笑:“老夫当初拖家带口而来,买了东京城的所有产业,浑身上下连这百斤肉算上不过十万贯,但只用了一年开办作坊……哦,现在不叫作坊要叫工厂,便已然回本,第二年便赚了十万贯,又从河西银行借了十万贯买下这院落。”</p>
“银行?”</p>
“嗯,就是钱庄,河西官府借贷之所,老夫抵押了工厂,贷钱十万贯,分三年还清,嘿嘿,你猜如何?只用了一年多,便将左右钱款还了个干净,左右不过两分利而已。”</p>
孙复惊讶的看向这位故交,随即感叹道:“河西的钱竟如此好挣?出乎老夫意料啊……”</p>
“一开始老夫也是冲着钱来的,可后来便不是了,钱在河西算什么?家业固然重要,但也要有人继承才是,家中的孩子,孙子皆以入学,凉州的格物之学被国朝儒者贬为匠人之学,却是我等将作之家求不来的好学问,什么匠人之学,这是兴世之学啊!”</p>
一谈到学问,孙复便立刻来了精神,看向李尧道:“可否说与我听听?”继而稍有不安的尴尬道:“非是打听你家传家的手艺……”</p>
“什么传家手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