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逗他而已。发现自己老公从一根脏黄瓜变成了青涩小处男,这可实在太惊喜也太有趣了。
“无聊。”董珣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直接在睡衣外套了件厚实的袍子就下楼。
大白天在家里穿成这样,脖子上还有显眼的吻痕,再一看那无法忽视的黑眼圈,就连做饭的吴姐也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
趁许清如还没下来,邵博韬不悦地提醒:“注意节制。”
董珣吊儿郎当地睨着他:“搁你年轻的时候,你能节制?”
邵博韬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你也就只会在这方面逞英雄,上班时间还跑回来胡闹,什么时候工作也能这么上心?”
作为儿媳,许清如当然是不能这么随意的,还是规规矩矩地换掉睡袍,简单打扮了一番才下来。
饭刚吃完,邵博韬就叫了张秋实和林姐去帮他收拾东西,董珣和许清如都是一愣:“你要干嘛?”
“搬去山海湾住。”邵博韬剜他一眼,难得语重心长,“看你们夫妻这样,我也知足了,跟你们年轻人住一块儿,谁都不自在。”
董珣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鬓边已经灰白的头发上。
许清如默默看了眼董珣,依旧什么都没说,等夫妻俩一起回到四楼,她才瞧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恨不下去了?”
董珣嗤笑:“怎么可能?”
“人老了,自然更注重亲情了。”许清如倒是一副能理解的样子,“年轻时为了野心和欲望不择手段,六亲不认,现在回头一看,孤孤单单一个人,他当然只能把仅有的感情都放子女身上了。”
“怎么?”董珣笑着看向她,“你还对他生出父女情了?”
“我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许清如耸耸肩,“我这个人,除了钱,谁都不爱。”
沉默了许久,董珣才喃喃道:“我只是觉得可笑,来到这世上二十五年了,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亲爹是谁,亲妈又是谁。生我的人和我没关系,把我制造出来的人也和我没关系,唯一和我有关的人已经死了,而我现在又以他的身份活着,不可笑吗?董安琳死的时候我就在想,她究竟是不是我妈,现在,楼下那位,又是不是我爸?”
“张秋实知道当年从哪找的精子和卵子,对吗?”
“知道。”他点头,“是我让他别告诉我的,我不想知道。对他们而言,我永远都只是颗精子,是颗卵子,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自嘲的模样,许清如缓缓走过去,在他肩上拍了拍:“那就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呗,反正我小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董珣抬眸看着她:“你会想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