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淑娴赞道:“死丫头,手下倒快!”
殷离不肯吃亏,回骂道:“死婆娘,你手下也不慢啊。”
班淑娴是剑术上的大名家,数十年的修为,口中说话,手下丝毫没闲着。
殷离终究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虽然得遇明师,但岂能学得到班淑娴好整以暇的风范?这一说话微微分心,但觉手腕上一痛,半截断剑已然脱手飞出。殷离“啊”的一声惊呼,班淑娴第二剑已刺向她的肋下。
丁敏君一直在旁袖手观战,这时看出便宜,不及拔剑,一招“推窗望月”,双掌便向殷离臂上击去,同时卫璧也纵身而起,飞腿直踢殷离右腰。
殷离只吓得一颗心几欲从腔子中跳了出来,但觉全身炙热,如坠火窖,随手伸指在班淑娴的长剑上一弹,便在此时,背心中掌,腰间被踢。却听得“啊哟”“唉呦”两声惨叫,丁敏君和武青婴一齐向后摔出,班淑娴手中也只剩下了半截断剑。
原来张无忌眼见情势危急,霎时间将全身真气急速送入殷离的体内。张无忌将九阳神功已有一二成功力输入给殷离,威力当真不小,于是班淑娴的长剑、丁敏君的双手腕骨、卫璧的右足趾骨,一一分别折断。何太冲、武烈他们目瞪口呆,一时都怔住了。
班淑娴将半截断剑往地下一抛,狠狠的道:“去罢,丢人现眼还不够么?”
向丈夫怒目而视,一肚皮怨气,尽数要发泄在他身上。
何太冲道:“是!”
两人并肩奔出,片刻之间,已奔得老远,昆仑派轻功之佳妙,确是武林一绝。
卫壁一手扶着师傅,极怕殷离乘胜追击,可是又不能如何太冲夫妇这般飞驰远去,每一步中都担着一份心事。
丁敏君双手腕骨断折,腿足却是无伤,咬紧牙关,独自离去。
殷离得意之极,哈哈大笑,说道:“丑八怪!你……”
突然间一口气接不上来,昏了过去。原来张无忌眼见这五个对头分别离去,当即缩手,放脱她的足踝。
充塞在殷离体内的一股九阳真气蓦地里解去,她便如全身虚脱,四肢百骸再无分毫力气。
张无忌一惊之下,便即领会,双手拇指轻轻按着她眉头尽处的“丝竹空”,微运神功,殷离这才慢慢醒转。
她睁开眼来,见自己躺在张无忌的怀里,他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不觉大羞,急跃而起,似笑非笑的向他瞪了一会,突然伸手抓住他左耳用力一扭,骂道:“丑八怪,你骗人!你有一身利害武功,怎不跟我说?”
张无忌痛叫:“哎哟!你干什么?”
殷离哈哈笑道:“谁叫你骗人?”
张无忌道:“我几时骗你了,你没跟我说你会武功,我也没跟你说我会武功。”
殷离道:“好,便饶了你这一遭。适才多承你助我一臂之力,将功折罪,我也不来追究了。你的伤好了吗?”
张无忌道:“还没痊愈。”
“那怎么办?”
殷离问道:“如果我们不走,只怕呆会还会有人过来,那就糟糕了。”
张无忌道:“那你背我好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要。”
殷离小嘴一嘟的说道。
张无忌道:“我都愿意娶你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刚才你临时还要来见我,难道还……”
“够了,你少啰嗦!我说过咱们相见恨晚,你还说什么,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殷离气愤的说道。
张无忌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咬你的男人嘛!在蝴蝶谷,五年前,那个男人叫做张无忌!”
“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离惊讶不已,“你到底是谁?”
张无忌道:“你先别管我是谁,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叫殷离,是白毛鹰王的孙女。你这身毒功夫是跟金花婆婆所学……”
“你……你到底是谁!”
殷离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她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不可能的,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你怎么会知道!”
张无忌微笑的道:“因为我就是那个上天派下来要娶你的人!”
“你胡说!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殷离这个时候拿起一旁的短剑,指向了张无忌,玉手颤抖,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我爹派你来的!”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张无忌。我父亲是张翠山,母亲是殷素素!”
张无忌淡定的说道。
“张无忌!你……你曾阿牛是张无忌!”
殷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长剑瞬即掉落地上,整个人都惊呆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的确让她措手不及,也不敢相信。但是又由不得她不相信,因为除了张无忌,不可能有人能对自己身世有如此的了解,就算金花婆婆也不知道啊!
“你是张无忌!你是张无忌……”
殷离一阵哈哈大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张无忌顿时感到耳光火辣,道:“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薄情郎,打的就是你这个骗子!”
殷离顿时变得火冒三丈,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果眼神可以吃人,估计这个时候殷离已经把张无忌吃了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