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激烈的快感传来,克劳德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紧接着,一个同样有着金色短发,穿着黑白相间女仆装的女孩,从克劳德的被子中缓缓爬出来。
“真是的,不用这个法子,少爷怎么都叫不醒,坏死了。”虽然这样抱怨着,美貌女孩注视着少年的眼神中,满是倾慕与深爱,克劳德·阿法尔什么都不行,可以说是毫无才能,就连封地都被甩到荒僻至极的荒芜边境,但有一条,克劳德·阿法尔却是继承了太祖亚诺?阿法尔陛下的俊美容颜的,仅仅只是那恍若自画中走出,神子一般的外貌,就足以让世间大多数少女春动了。
“哈哈,我的卡桑卓,少爷我真是爱死你了。”
“啊……哈哈,别闹,别闹,费诗雅特姐姐是让我过来叫你起床的,别再闹了,哈哈哈哈。”脸红心跳,一边喊着不要,身体一边变得犹如水一般柔美。
有金发女仆装少女卡桑卓这样的女仆,也真的难怪皇室子弟很难用功,很难再诞生出杰出之人,这种事单纯怪贵族子弟吗?也不完全都是他们的责任吧。
“哼!”
就在少年少女逐渐玩得越来越过火时,耳边突然传来冰冷冷的哼声,大床上的克劳德与卡桑卓突然就身体僵住了,两人一齐的一点点侧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银色长发女孩、神色冰冷的站在门口处。
费诗雅特,管家之女,同时也是照顾克劳德多年的女孩,如果失去了她,克劳德甚至都无法独立生存。
“卡桑卓,我叫你来叫少爷起床,你就是这么叫的?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们恐怕晚餐的时候才会离开这间屋子吧?”
“姐姐,对不起,都是,都是少爷欺负我。”腹黑的猥琐小萝莉以小手捂着脸颊逃出去了,只留下一脸委屈之色的克劳德,在费诗雅特那足可以冻死人的冰冷目光下,战战兢兢。
“哎,少爷,我们这一支已经衰弱到就快要无法保留姓氏的地步了,作为阿法尔皇室最为纯血的一支,如果我们连祖先的姓氏都无法保住,那以后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死去的老爷们?”虽然费诗雅特姐姐无比的美貌,克劳德也一直尊敬喜爱自己这个姐姐,但少年没有谁是喜欢被说教的,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
当然,更多的恐怕是自觉那根本就无法承载的巨大责任。
“爷爷玩了一辈子,年老了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恢复家族荣光了。父亲玩了一辈子,年老了的时候突然就把恢复家族荣光的任务交给我了,我也想做到啊,但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纯血的一支,所有有阿法尔这个姓氏的人,都说自己是最纯血的一支,说其它人是骗子,但其实谁能证明啊,亚诺?阿法尔太祖陛下,那都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人了。就算他现在重生,我都不觉得他还能做成什么大事了。”
“自己做不到,就认为所有人都做不到,你这样的作为,与一个懦夫有什么区别?”费诗雅特,是最喜欢阅读《亚诺?阿法尔战绩》最崇拜这个王朝创建者的人了,因此克劳德虽然污辱的是自己的祖先,但却激起银发女孩极大不满,话语不由得就加重一些。
“好,好,我懦夫,我无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本事你去振兴这个家啊!”恼怒的少年,在争吵过后猛地摔门而去了,只留下身后似母似姐照顾自己多年的女孩,脸色苍白。其实,费诗雅特与克劳德也不过年长三岁而已,但是这些年来,她对于这个家却付出太多太多了。
“费诗雅特,21岁,职业:魔法师,天赋资质B级。特注:继承父亲(老管家)遗志,拼尽自己全力守护阿法尔家族的女孩。”
克劳德·阿法尔神色慌张得往外面走着,但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头上都闪烁出这样一排文字,这让少年完全慌了,似乎是因为刚刚的争吵而气血上涌,克劳德此时此刻只觉得耳边嗡鸣,似乎大脑中的血液都在急速的流淌。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奔跑出破败的城堡,拼尽全力向远处跑去,全身都似乎开始发烫、燃起火焰,哪怕这一刻的城堡外面开始风雨交加,黑云笼罩苍穹也再顾不得了,一路奔跑到湖水边,只觉得身体热得就快要燃烧起来了一样,因此少年一下就将头扎入冰冷的湖水里,憋气很久的时间。
“呼呼呼呼……”终于,憋不住了,抬起头来,克劳德·阿法尔喘息着看着他面前的湖面,而在他面前的湖面中,不断闪过的却是卡桑卓、费诗雅特,以及自己不断惨死的画面,在这些画面当中,黑暗笼罩于大地,各式各样的恐怖魔物,肆意杀戮吞噬着平民们。
“谁?到底是谁!我不要看这些画面,我不要看啊。”当站立起来,克劳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道穿着斗篷的人影,出现在大雨当中,他的面前。
“你是谁?”
“我啊?”
“我是石毅。当然,你也可以称我为亚诺?阿法尔。”那穿着斗篷的人,缓缓走到近前,他一边摘下头套一边缓缓地继续言道:“当然,你叫我克劳德·阿法尔也没有错。”
当这个男人完全摘下头套的那一刻,金发贵族少年克劳德完全崩溃了,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外貌长相,居然与自己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没想到半神细胞积蓄一定力量后,居然强到这种地步,连‘胎中之迷’都创造出来了,你几乎无法醒转过来。但现在你依然还是你,如果你拒绝我,我想你还可以幸福的生活几年,你可以娶卡桑卓,可以娶费诗雅特,你们甚至还会有好多好多个孩子,你们可以生活的很幸福……”
“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被战火毁掉。看着卡桑卓死在我面前,看着费诗雅特姐姐把孩子推给我,让我逃走,最后眼睁睁看着一个一个孩子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并没有等那个斗篷人全部说完,克劳德·阿法尔就已经把脑海中闪过的讯息画面全部都言说出来了。两人本是一体,因此存在着某种玄妙的联系,克劳德·阿法尔可以确定这些画面是很可能实现的。
“抱歉,按照六爻秘术的推衍,这些就是未来,这个世界虽然看似很真实,但变数变量太少了,尤其是当‘最古之死者’的力量完全压过我们时,未来就已经被注定,想要在那样绝望的未来中找到一个美好结局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斗篷人站在那里,如是而语。
而少年则跪在湖水前,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混合着热泪砸落进湖面,激荡起涟漪不断扩散。
克劳德·阿法尔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他只想守着自己这份单薄的领地,只想守着自己的卡桑卓妹妹与费诗雅特姐姐,然后三个人生好多好多孩子,一辈子好好的生活。现在的领地虽然贫穷偏僻了些,但只要不和外面的那些贵族打交道,混个富足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原来,我就是亚诺?阿法尔,原来,我就是亚诺?阿法尔,这样,这样至少费诗雅特姐姐会感到开心吧。”
“……………来吧,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很清楚的,凭我,赢不了那个家伙。”
雨,渐渐平熄了。
斗蓬人,走向了克劳德。谁又敢说这不是牺牲呢,就好像,转世重生之后,不得不选择将现在的自己交给前世的自己一样,虽然有些人认为一梦一醒便是一生一死,但同样也有很多人认为,今世之自己方才今世之自己,前世的我后世的我,都再非我。
两人之身影,交汇相融。
(半神细胞,在这段时间积蓄到的力量,远远比我想象中更强,创造出这个世界的转世规则,以胎中之迷法则束缚我的精神意志进出。好在,我依然是我,在确定自己看到的未来是真实不虚之后,可以做出任何决断选择,哪怕“杀死自己”。)
克劳德·阿法尔的记忆流,涌入到石毅的记忆体系中,这种自我战胜,甚至令石毅心灵精神的力量,都因此变得强大许多。
只是,作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堕落贵族,克劳德·阿法尔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五内皆虚,虽然凭借着年轻气血充盈旺盛还没有什么病症,但凭这样的身体,就连石毅都发挥不出多少的战力,想要修炼成丹道人仙,也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以这具身体来修炼《死黑降神咒》,感悟一下枯荣幻灭,焚髓燃血之力。)在基本适应自己新的身体之后,石毅开始往城堡的方向赶回去了,因为如果自己所料的不错的话,如果自身未能战胜自身,那么最古死者也许会给克劳德·阿法尔几年的好日子过,然后好在收割的时候,给对方以最极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