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数日之后，当石毅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男人，身体虽然凝实，但却也有琉璃般的质感，虽然看起来很神异，但对于圣灵来说，这其实是神力已经开始匮乏的表现，返璞归真，这个道理东西方通用，真正强大健康的圣灵/祈并者，应该是如同普通人一样的，任谁也区分不出异常，才真正的值得称道。

“以你前些天的水准来看，你不应该虚弱得这么快啊，就算加费格里特的神国毁灭了，你至少也可以支撑个一年半载才是。”

对于眼前跪着的中年男人，对于空冥站在那里，将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石毅并未有任何意外之色，似乎眼前这一切都在他掌控当中，预料当中。

“请陛下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孤魂吧，我们虽然曾经侍奉过伪神，但都还算是勤勉有用的，可以为陛下分担忧劳。”对于走封神路线的高阶存在，敬称为陛下是没错的，掌握的天界位面被称为神国，那么，神主不是陛下又是什么？

“你们？”石毅站立起来，并没有走向昔日的死亡圣灵威利，而是俯览着下方的风景，入目所见的，却是一排排祈并者，大概有四万之数，他们的身上都散放着微弱的信仰之光，庇佑神魂。

“有一套啊，你居然能够说服那些残余的死亡圣灵，将自身的储备神力分给祈并者。不过这样一来，不用几个日夜，你们就会魂飞魄散！”

“陛下，不需要几个日夜那么长，如果陛下不收留我们这些无主孤魂，明天，这里的祈并者就会消散一半以上。”威力无视空冥手中的大刀，跪行上前言道：

“陛下，这些全部都是勤勤恳恳，都还拥有着灵性的祈并者，我们脱离神国的时候，也都是精挑细选过的，那些已经没有灵性的，会消耗陛下神力的，这里一个都没有。”

正常情况下，神祗死亡，神国崩溃，神国内的信徒/祈并者全部都得跟着死，绝大部分残存的四阶圣灵会选择殉祭吾神，但死亡神国这里情况比较特殊，神祗与信徒之间其实已经互不信任了，而圣灵拥有一定的自主能力，因为神祗也不一定是任何决策都能做对，极为出色极为优秀的圣灵，本来就有辅佐神祗经营神国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