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泪如雨下,抢了两步从黄杏手中接过倪大虎背在背上,第一个冲了过去,从喷泉处跳了进去。
二俅等人跑到喷泉边,咬了要牙,叫了一声“死就死吧”,依次跳进喷泉之中。
也不知道在下面一条地下河中漂了多久,几人想死鱼一般瘫在了岸边。
二俅赶紧从怀中取出倪大虎交给他的那个罐子,还好完好无损。
倪大虎已是完全昏迷不醒,整张脸都变成了金黄色。
赵天赐抬头望了望天,又看了四周树木的影子。又掐着指头算了一阵,然后四周查探了一圈之后说道:“咱们在汉水边。”
“先回去!”二俅面色铁青地说。
几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好一段路,终于遇到了一条船只。
当几人说自己是曌建集团的人,要送他们运输局的倪局长回去救命时,艄公二话不说就撑起了船。
现在在这附近,曌建集团,于总都料那可谓是众所周知。
不过对于汉江上跑船的船夫了说,更为津津乐道的,还是竟陵漕帮帮主倪大虎如何慧眼识人,力排众议带着全帮兄弟投奔曌建,为大家都找到一条出路的传奇。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于总都料就好像是天上的神仙一样,虽然无所不能,但毕竟里自己的生活不远。
而倪大虎,尽管没见过面,但心里的感觉就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这种亲近感是与生俱来的。
几个时辰后,二俅等人走完水路走旱路,终于赶到了沙洋堡。
不仅是于奇正,还有孙神仙现在也在那边。
送到的时候,倪大虎已经气息全无。
这一路上易云都是把他背在背上,谁说换都不行。看到已经断气的倪大虎,易云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孙田邈皱了皱眉,不悦地叫道:“把他抬出去!”
等二俅等人去拖易云时,孙田邈又补上一句:“你们全都滚出去,不叫不许进来。”
嗨呀二爷这小暴脾气,刚要发作的时候,就看到采薇和如烟对自己使着眼色,只得忍气吞声地带上众人出去。
在外面等的喉咙都焦了,才终于听到里面传出“可以了”的声音。
一群人赶紧奔了进去。
见到躺在榻上的倪大虎虽然不断地咳血,但却又有了呼吸,易云直挺挺地跪下去,头在地下磕的“咚咚”作响:“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把他抬出去!”孙田邈面无表情地吩咐。
于是乎,二俅等人只得再次把无比无奈不甘的易云“抬出去。”
结果孙田邈又是补了一句:“你们全都滚出去,不叫不许进来。”
嗨呀二爷这小暴脾气,不过这次不用再看采薇和如烟对自己使眼色,主动忍气吞声地带上众人出去。
二俅等人出门后,孙田邈一直呆呆地盯着桌上他们带回来的那个陶罐一言不发。
半个时辰过去了。
采薇实在忍不住了,偷偷给如烟使了个眼色。
如烟会意,急忙过去说道:“先生,您和茶凉了,我去给你换热的吧?”
“唔唔,”孙田邈心不在焉地说道:“这还真是奇怪了。”
“先生不用着急,”如烟柔声说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于郎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什么量变积累就会质变。我一个女人家也听不懂,只不过大概猜想是说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时间才能水到渠成的哩。”
“时间?”孙田邈喃喃地说:“可这事应该和时间没关系啊。”
“先生的意思是……”采薇终于开口问了。
“哦,大夫人,是这样,”孙田邈解释道:“这位倪局长所中之毒,与于总都料全无二致。可是据副总堵料所言,倪局长出来时给他们交代的是,瓶子里面是虫后。那么按照道理来说,即便倪局长中毒,也应该是与总都料完全相反。可为什么会一模一样呢?”
“先生是说,”采薇干涩的说:“这两只都是虫王?”
“不可能!”孙田邈用力地摇摇头:“不可能同时出两只虫王。即便出现这种情况,也必然会自相残杀,只留下一只。”
“找先生所言,罐子里面这只,定然就是虫后了。那咱们为什么不用哪个它来试一试呢?”
“不行!”孙田邈断然拒绝:“为医者与其他人不同。其他行业可能可以不断的去尝试,失败了再来。但是为医者,一旦失败,就是一条人命啊!必须要等倪局长醒来,至少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动手。”
他说的这话在情在理,采薇和如烟都不能多说什么。
三人再不吭声,就那么像雕像一样静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