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低声道:“自从皇帝赦了武牧司之后,小的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武牧司旧事,原来武牧司和皇家朝廷有宿怨的事情,现下在民间早已传开。只看这宿怨,便知即使当今皇上赦了武牧司,朝堂之上的大老爷们却不会。”
铁浪点了点头道:“嗯,此事我也有耳闻,只是和这捧日卫西进之事有何关联?”
军士摇了摇头道:“前年里,吕夷简吕大宰相罢相而去,现下朝堂里是王随、陈尧佐和韩亿三个老人家做主,这三人整日里争吵不断,自是没有功夫再去理会武牧司。”
铁浪恍然大悟:自己多日来平安无事,只道是黄大哥示警有误,却不料还有这般曲折。
那军士继续道:“如今,这三老皆已离了朝堂,西府枢密使空缺,皇帝授意枢密使大人没选出来前,各禁军都虞候自行节制,是而程玄甲敢于动作。”
铁浪听这军士说的头头是道,不由青眼相加:“这位兄弟察事洞若观火,请教兄弟高姓大名?”
那军士低头施礼道:“小的姓周,名未,华州潼关人,本是神卫禁军哨马虞候。”
铁浪试探道:“黄大人这神卫里卧虎藏龙,多谢周兄弟前来示警,只是我该如何应对?”
周未略一思忖道:“捧日卫此番西进人数约莫有三百人,这些人分头挺近,难以力敌,因而末将才将我哨马都的人马散了出去,便是要堵截侯爷不再回静边寨去。”
铁浪一听捧日卫居然安排了三百余人,不由的一惊,然后笑道:“这程玄甲竟如此看重于我,只是我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诏明天下的武牧候,怎会做了缩头乌龟。”
周未抱拳致歉道:“非是末将有意要辱侯爷威名,这捧日卫里的精英都约莫有五百人,此番来一多半,这些人末将虽未曾见识过,却听人说多数不落天武十三鹰之下。”
这个倒是让铁浪心中一凛,心道:这程玄甲竟然笼络了如此多的武林高手,难怪肆无忌惮。
铁浪顿时有些一筹莫展,周未却道:“末将西来时,黄大人命末将及麾下哨马都一百零八人听取侯爷调遣。”
铁浪听了心里不由一热,却道:“那捧日卫只是想对付铁某,你神卫怎可为我一人担负了禁军内乱的名分,万万不可。”
周未怅然若失了片刻,便施礼辞别:“如此,请侯爷早做准备。”
杨天略见铁浪回来时面带愁容,便知必有大事,只是苦于无法开口直问,正要敲个边鼓询问询问,便听铁浪道:“绕城西去,晚间到了静边寨,铁某请各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