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交好即可，不必非要将其拉到自己的阵营。</p>

自己笼络不了他，那其他人更笼络不了。</p>

“杨明有下落么？”陈牧羽询问道。</p>

“杨明？”牧甲挑了挑眉。</p>

陈牧羽道，“便是你们寻找的那位鸿蒙传承者，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存在？”</p>

“原来他叫杨明。”</p>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牧甲微微颔首，“他去了南方……”</p>

“哦？”陈牧羽挑眉。</p>

“当初我在那另外一半净世白莲上做了记号，所以我知道，净世白莲在南方，那他应该也在南方了……”</p>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接他回归？”</p>

“没有必要，他对鸿蒙宫有戒心，肯定不会轻易回归，我上次去南方的时候，有意查探过，此人境界，已经到了圣主境后期，其身边，还跟着几位圣主境巅峰强者，他已经在有意的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一点，挺好……”</p>

“上次抢净世白莲的那人，真就是他的人？确实是闵罡？”</p>

“这还能有假？”</p>

牧甲微微一笑，“他传承了圣主的驭奴神诀，可以利用法则，轻松奴役其他修士，获取对方的绝对忠诚，以他圣主境后期的境界，奴役几个圣主境巅峰强者，应该也不算困难。”</p>

说到这儿，牧甲看着陈牧羽，“陈兄弟应该也有这份功法的传承吧？”</p>

陈牧羽摆了摆手，“这个问题，你以前已经问过我了，牧甲兄，什么驭奴神诀，我闻所未闻，我要是会这功法，早让牧甲兄你跪着给我舔脚底板了。”</p>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p>

牧甲摇了摇头，“这功法太过歹毒，当年已经被圣主列为禁术，但也不是没办法克制……”</p>

话里话外，像是在给陈牧羽透露一个信息，你就算会这门功法也没用，至少对我没有用，我是有办法克制你的。</p>

陈牧羽道，“所以，你就这么放任他成长？”</p>

“当然。”</p>

牧甲笑了笑，“他始终是鸿蒙圣主的传承者，总会有接手鸿蒙宫的那一天的，他现在在南方培植自己的势力，若能培植起来，便如插在伥魁神国腹地的一柄利剑……”</p>

“你们呀，权谋之心太重，像我，无欲无求多好。”陈牧羽叹了口气。</p>

牧甲若有深意的看着他，“陈兄弟，你当真就真的无欲无求么？”</p>

陈牧羽一滞。</p>

真的就无欲无求么？</p>

可笑，一个人如果真的能做到无欲无求，那他还叫人么？</p>

那么，我想要的是什么呢？</p>

陈牧羽不由得扪心自问。</p>

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么？</p>

那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又是为了什么？</p>

保护家人？维护世界和平？</p>

这些理由，早已不是理由了。</p>

刚刚被牧甲这么一问，陈牧羽突然感觉有点恍惚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迷茫了，完全像是在为了变强而变强，整个人已经是如虚空行舟一样，漫无目的。</p>

他来这域外，是为了破道。</p>

现在，已经破道了，那，接下来，他还想要什么呢？</p>

不得不说，牧甲这话，直接问到他的灵魂深处去了。</p>

“看来，陈兄弟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p>

牧甲摇了摇头，“我辈修士，寿命几乎无限，长久的时间下来，如果没有一个值得奋斗的信念，便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浑浑噩噩，我想要的，我知道，但是陈兄弟你想要的，你却未必知道……”</p>

……</p>

——</p>

拜别牧甲，回到住处，陈牧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p>

话说，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p>

这么些年下来，我一直在努力变强，在破道之前，他一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破道之后，真的是迷惘了。</p>

以力破道，实力已经堪比圣主境巅峰，放眼整个大陆，能碾压他的存在，已经是寥寥无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