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诊所有这么厉害的坐堂医生?”在旁担任一助的赵乐意说了一句,觉得有点变相捧凌然,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凌然道:“我只学了一个月。”
赵乐意不相信的道:“一个月就能学会了?”
“徒手止血的技能学习,主要依靠天赋。”凌然的回答都特认真,与手术室里的气氛一点都不搭。
赵乐意更是被顶的想把脖子搭到无影灯的梁上去,心里转着念头——我是主治哎,我堂堂主治医师为什么要给一个实习生捧哏。
他的眼神不其然的瞟到旁边的小护士,就注意到他们看向凌然的目光,那温柔,那佩服,还有那自己从未得到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赵乐意感觉非常之闹心,他再看凌然,就像是小学时,没写作业的早晨,望着挂着三条杠收作业的班长时的感觉。
“肝脏的状态不错。”霍从军止血之后,又处理了外露的肠管和大网膜,变的轻松起来,说话也更好听了。
负责陪聊的赵乐意回过神来,也伸头观察着,赞同道:“患者运气挺好的。主任缝合的完美,应该不影响功能。”
“不仅是运气好,手法也好。”濒危病人被救活了,令霍从军亦是成就满满,心情好了不少。不过,他转瞬想起凌然自作主张的行动,夸奖就暂停了下来,又道:“但是,手法再好,也必须要按照规定来操作,哪怕你心里再肯定自己会成功,也不能这样子搞,明白吗?”
“是。”凌然是个愿意遵循操作流程的人,不过,他愿意遵循的是技术流程,而非行政流程。
如果不是实习生的身份,而换一个主治或副主任医师,当时做徒手止血的急救,获得的大约就是全科室的赞誉了。
凌然同时也在反思自己的一系列操作,学而时习之,放在医学领域也是恰当的。
医术,就是在不断的复习中精进的。
霍从军有意让气氛冷却片刻,一会儿却是自个儿忍不住了,道:“一般来说,用手去捏肝脏,很容易就把肝脏捏伤的,肝胆科的并发症,十个有五个是类似的。”
霍从军低着头,边做事边说话:“凌然刚才的手法还是挺讲究的,血运挺畅通,用的是指腹?”
后一句,他干脆就问凌然。
见猎心喜,完全可以用来描述医生看到特殊案例时的心情,正如霍从军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