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期待的,就是凌然主动放弃切开的工作,交给自己。
若是主任帮着说句话,那就更加十拿九稳了。
吕文斌也不贪心,只是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凌然昨天都不抢着练习切开,要么就是放弃了,要么,就是在“切开”技术上有点缺陷,以至于自知不擅切开而放弃了。
如此一来,凌然将切开交给别人,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吕文斌脑海中过了一遍昨天中年滑板男的飞蛋出林的画面,才略微冷静下来。
“拉紧。”
凌然的命令声中,吕文斌才发现,他已经把线画好了。
都不用犹豫的吗?还是提前想好的?
吕文斌嘀咕归嘀咕,还是赶紧上阵,将病人有些蜷缩的手部摊平,让划线部位凸出。
这样做的时候,吕文斌才发现凌然选择的位置很不错,在既有创伤的基础上扩大创面,原本就是很矛盾的选择,每一次合理的方案,都不容易。
如果将手术看成是装修房子,那病人原有的伤口,就像是房子中间的一根承重柱,你不能拆掉它,不能改变它,甚至不能在上面打钻,而每一套房子的柱子的位置都可能是不同的,要装修好房子,就必须处理好房内空间与承重柱的关系。
完美的方案或许是不存在的,即使相对合理,都是需要费一番心思。
凌然的手术刀划了下去。
持弓式的手法,非常基础,没有多少花哨。
但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凌然已经将想要的术野暴露了出来。
吕文斌一边帮忙整理盐水垫,防止污染,一边惊讶的瞅着刀口。
前些天还要切两遍的凌然,转眼间就成了开刀高手了?
就他过去两三年,在云医各个科室轮转的经验来看,大部分科室的高级医生们,开刀也就如此了。
“你最近练了切开?”霍从军更显震惊,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是。”凌然点头,他确实是尝试了几次。
霍从军默然无语。
他觉得自己见识的够多了,没想到还是不够看。
今日之前,谁要是告诉他,某某勤学苦练三天,熟练掌握了切开技术,他非得喷对方一脸不可。
或者,是凌然此前切开的时候,发挥失常?
初想好像有些道理,但在霍从军的记忆里,凌然上一次的手忙脚乱,可不像是发挥失常。
“拉钩。”凌然向吕文斌简单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