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行伸指功能重建术。”主刀凌然站在手术台前,神情放松。
“收到。”吕文斌在旁给他做助手,同样是颇为轻松,甚至有些意气风发。
马砚麟手抱着胸,站在角落里静静观看,脑海中有八百多个念头在翻滚。
麻醉医生苏嘉福坐在一堆仪器下方,坐着一只圆凳,踩着一只圆凳。
凌然先用笔划线,再用专精级的持弓式握刀,在病人两块肌肉之间做切开。
在刀触到病人的皮肤的瞬间,凌然脑海中就有纷繁的信息释出:
人的手掌一侧的皮肤更坚韧,在鱼际处会变薄,在掌心和小鱼际处又会变厚,所以,落刀的时候,要想只割破皮肤,就要根据下刀的位置灵活调整。
理论人人都知道,真正到下刀的时候,能做到的医生却不多。
大部分的医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切下去就好,能力如此,也无从强求,无非是预后差点,伤口丑点。
凌然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更糟糕,连正确的长度都无法把握住。
但是,今天的凌然不一样了。
今天的凌然,脑海中可是存着3000次上肢解剖的经验。
看到患者的手的瞬间,凌然瞬间就对皮肤的硬度和厚度有了一定的猜想。
下刀之后,果然如此!
再剥开薄薄的脂肪层,再是肌肉的部分……
凌然连用刀的动作都格外轻松。
所谓庖丁解牛,仔细想想,庖丁本人或许都没有解剖过3000头牛,更别说是局部解剖牛蹄3000次了。
在显微镜下的解剖?
当然更不可能了。
若是按照现代解剖模式来进行,既要保证牛的完整结构,又要尽可能的全面解剖,不提庖丁会不会,解剖过的牛也是没法吃了。
“今天感觉特别顺利啊。”吕文斌只觉得凌然的动作流畅,顺便没话找话。
没有聊天的手术,就像是清蒸没放血的鱼,总是令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