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忽然有些尴尬,道:“具体情况,你得问你的主刀医生。”
“你刚才说手术成功了,成功了,就是腿好了的意思吧?”戴蒙德重复询问。
不姓潘的麻醉医生恨不得给自己一针药,睡着了算了。
他看看旁边两名看好戏的护士,无奈的道:“手术成功了,你的腿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戴蒙德突然就哭了起来,而且是抱着麻醉医生呜呜的哭,口中不断的重复:“我要给家里买食物,我要给妹妹买衣服,我要给弟弟买一双鞋,给妈妈看医生,买保险……我的腿不能断的,医生,谢谢你,我的腿不能断的……嘶……”
“给拿包纸巾吧。”麻醉医生叹口气。
护士小曲拿了包纸巾过来,好奇的道:“他说什么了?”
“养家糊口的男人能说什么。”不姓潘的麻醉医生长长的吁了口气,自失一笑,道:“无非是怕死了都担不起来的责任罢了。”
护士小曲的还没意识到什么,旁边的男护士一下子呆住了。
“医生,谢谢你们。”戴蒙德依旧眼中含泪的呢喃着。
麻醉品对不同的人的作用是不同的,就像是喝了酒的人,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想打炮,有的狂躁不安,有的倒头就睡。
戴蒙德平日里就爱哭,现在哭的更伤心了。
护士小曲有些嫌烦,就算是“thank-you”听多了也会变成牢骚。倒是男护士,心有所感,主动要过了看护的责任。
他一直将之照顾到了离开苏醒室为止。
男护士等到病房的护士接手了戴蒙德,转身就去了手术室,再脱光衣服,将自己塞入淋浴间,痛痛快快的流起泪来。
……
凌然与莫里斯医生约好了时间,来到病房。
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给戴蒙德留了个豪华套房,也就是所谓的高干病房,比不上刘威晨要求的总统套,但也是有一个小客厅,有一间卧室的独立房间。小客厅还有落地窗,阳光明媚。
戴蒙德的病床在大大的卧室的正中间,病床背后有氧气等设备的插口,左右则是全套的急救仪器。
医院的豪华套房与酒店的豪华套房的最大区别就在于,这里想死会更难。
莫里斯医生走到门口,特意揉了揉脸,以保证笑的自然。
“哈哈哈哈……戴蒙德,恭喜你,手术做的很顺利……”莫里斯推门就先宣布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