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得听凌医生的。”左慈典转身道:“凌医生,咱们的院感控制的这么好,用不着院感科接管,也不可能给他们接管,最合适的合作方法,就是院感科听我们的。”
田韧愣了一下,转瞬怒了,道:“院感本来就归院感科管理,哪里有让院感科听治疗组的道理。”
“院感不是一直都听治疗组的吗?”左慈典转身,冷冷的回答。
他现在天天在手术室里混迹,对三甲医院种种,也是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像是院感科这样的部门,说的是防止全院的医疗感染,实际上,他们最多做一些流程化的工作,真到了政策落实的时候,没有一个医生或护士会听他们的。
最终,院感科就只能将工作分解到各个科室,再由各个科室来落实。
在这个过程中,科室主任会不会听,听多少,也都不由院感科来控制了。
相反,为了尽可能的完成任务,一些医院的院感科,是求着其他科室或部门来做事的,否则,他们发布的措施再得力,没有人执行也是没用。
除了少数医院,可以说,院感科就是最弱势的科室了,连检验科都不如,人家至少还能容纳领导的低学历亲戚来着。
“那个,你是哪位?”田韧再次问左慈典。
左慈典呵呵一笑:“我是凌然医疗组的左慈典。左慈的左慈,中国药典的典。”
田韧想了一会:“就是典当的典呗?”
左慈典脸一板:“你们想不想合作吧?”
“合作合作。”院感科的其他人忙打圆场。
“就是说嘛。”左慈典打着官场哈哈,气势十足。
转过头来,左慈典再小意的问:“凌医生,您看呢?”
凌然缓缓点头:“可以。”
对于凌然治疗组内部而言,算上凌然,他们也只有四个半人,是不可能长期投注精力于医院感染控制的。更不要说,院感管理除了洗手消毒,还有药品的闭环管理,仓储问题,各个运输环节的管控等等。
别说凌然组的医生不愿意做这些事,愿意做也插不上手。
当然,对于院感科来说,能有一个治疗组有意愿有能力搞院感升级,他们更是求之不得。
对于听从凌然的要求,田韧等人倔强了几分钟,也就放弃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院感科的同志们与凌然分别握手,心下顿感轻松。
凌然点点头,顺手拿出枸杞味的酒精凝胶,挤到手心,涂抹均匀。
“您是天生搞院感的料。”田韧此时已经是服气了。
左慈典“咳咳”的两声,道:“我说两句啊……”
众人习惯性的僵硬了。
“我觉得吧,咱们应该搞个文件出来,就像是联合声明那种……”左慈典笑笑,道:“名不正言不顺嘛,诸葛亮出兵还要写个出师表呢。”
这就等于是将双方的关系给说明了,院感科的互相看看,都不愿意,就有人推却道:“我们也不会搞这个。”
“我会啊,我写了二十年材料了。”左慈典哈哈一笑,自然而然的道:“你们等我俩小时,到时候签个字就就行了。”
不等众人再说什么,左慈典刺溜一声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