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父还想再说什么,凌然直接建议道:“你如果确实想找人看护的话,找一名内科医生比较合理。”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之前说了……”金父开始变的不耐烦起来。他有充足的理由不耐烦,他的儿子遇到了车祸,摘掉了脾,割掉了半个肝,至今还在ICU里,而他刚刚喝了一轮酒……
“大王派我来巡山……”
凌然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径自接了起来,就听里面传来吕文斌的声音:“凌医生,有一个四指离断的小孩子,正在往医院送。”
“我马上过来。”凌然按掉手机,转头道:“金总,我得去手术间了。”
不等金父回答,凌然将手里的书丢给余媛,就道:“我去手术间看看,你一会也过来报道。”
4指离断不可能一根一根做的,那样效率太低了。而对凌然来说,同时开两台或三台手术,自己做一台,指导一台什么的,也是蛮爽的。
金父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凌然回了急诊中心。
接诊大厅里,吕文斌和左慈典都等在那里,过了会儿,马砚麟和余媛也跑了过来。
见人到齐了,凌然才问:“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熊孩子自制土炮听响,四指被炸断,脸部、脖颈也有一定程度的烧伤。另外,家长给涂了酱油和牙膏。”吕文斌两句话就把电话收到的消息释放了出来。
不止凌然等人听愣了,旁边几个医生护士也都站住了。
“家长也是熊家长,烧烫伤涂酱油是干什么?帮助感染吗?”
“牙膏也是乱来。”
“一般家长都是涂酱油或者牙膏吧,这家人是两样都涂了?什么想法?”
“双保险。可以确保感染。”吕文斌年轻气盛,听着众人的讨论,就感觉气的要死,不由道:“现在能买拼多多的人家就说明有手机能上网了,拿酱油的功夫都不能查查能不能涂吗?”
左慈典咳咳两声,道:“做家长的,不一定能想到这些,当时急都急死了。”
“土炮是什么意思?”余媛在自己面前画圈,画了个脸大的圈,问:“多大的炮能一次性炸断四只手指?”
“不用多大,玻璃瓶放黑火药,一个玻璃罐头瓶装个两三成就够了。”吕文斌尽量不用惊叹的语调,重复着听来的故事:“熊孩子撕了些过年没放完的鞭炮,把里面火药灌一起了,想听个大的,结果点燃的时候出了错。”
吕文斌说到这里,自己已是缩了缩脖子,再道:“离断的手指,家长给收集起来了,但急救员说有缺损,给拍了张照。”
吕文斌说着拿出手机,找到照片,展示给众人看。
“手术室准备吧。”凌然看了看,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是完美级的断指再植术,别说是土炮了,再严重一点的断指也能搞定,只不过,这种损伤的断指再植,是否能恢复到较好的功能,并不纯粹是医术所能决定的。
金父跟着过来,本来想等凌然忙过了,再劝说两句的。
然而,听着他们的对话,远远的瞅见手机上,血肉模糊的手指。再看着几名医生站到凌然身后,严阵以待的样子,金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