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手术室里的电话声响。
守电话守的精神紧张的巡回护士,第一时间将话筒拿了起来:“一号手术室。”
木头人们都转向了电话机的方向。
“边缘清晰。”巡回护士压抑着兴奋,放下了电话,郑重的报告。
手术室里,发出轻轻的“哈”的吐气兼笑声。
所有人都轻松了下来。边缘清晰就意味着肿瘤切干净了,剩下的虽然还有精细活,但是和切肿瘤的难度比起来,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参观室里,一群医生们则依旧保持着安静。
要说的话,这就是他们今天要看的内容了,算算时间的话,总共十分钟左右,但是,如果让大家回去复述今天的经历,想必没有人会将重点放在随检部分了。
“能做高龄高危的病人,凌然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王院长觉得参观室里不能就这么安静下去啊,气氛太僵硬了。
“何止充分,凌医生的技术是真的到了一个高度了,我觉得,在高龄高危的病人这一块,凌医生应该是排在最前面的。”戳坏了血管残片的副高,为了证明不是一个单纯的沙雕,使劲的蒲扇着翅膀,希望将凌然捧的高一点。
王院长瞅他一眼,笑笑道:“肝脏术中随检这一块,也是非常有想象力的。”
“这个我们主要是以前没有太关注,其实,精细化的精准医疗,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么,以前的时候,人家做胃癌做胰腺癌的,搞这一套,也是慢慢推进起来的,我们其实也可以推进起来……”碎管副高拼命的想要转移话题。
王院长倒是有点听进去了,微微颔首,道:“要说的话,完全复制凌然的手术,技术难度还是比较高的,高龄高危多种基础疾病的病人,难度确实比较大,也不是现在的主流,但是,现在的老龄化这么严重,患有慢性病的患者越来越多了,现实的情况,也是迫使我们要进一步的解放思想……”
他这次说话,刚才跟他一问一答调节气氛的碎管副高都不好意思答话了,高龄高危多种基础疾病几个字,拆开来玩,可以构成多少个研究方向了?一次性搞定,正常医生都很难挑战的。
这种难度,其实就好像是中学时期的数学题,考察一个知识点的题目不用说,沙雕一道!考察两个知识点的题目,就算是有点味道了,做不出来的都是沙雕!考察三个知识点的考题呢?只要做出来,看谁都是沙雕!至于四五个以上的知识点混杂起来的考题,一般都属于“全班沙雕”题,或者叫“原来我们都是沙雕啊好开心”题。如果有人做出来的话,那就是“我们班出了个叛徒”题了。
身为一名京华六院的一名普通副主任医师,碎管副高其实对技术没有多高的追求,能当主任都是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敢做的梦——又不是刚从蛋里孵出来的,在经历了中考高考的拼杀,经历了医学院时期的煎熬,经历了住院医时代的煎熬,经历了主治状态下的煎熬,碎管副高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超级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