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典担忧的看向凌然。
“是得小心点做,你们也要注意,没有把握,绝对不要触碰肝脏,抽吸的时候也别碰到了。”凌然提醒着,却是对腹腔内的肝脏形态毫不意外的样子。
左慈典无比的意外:“继续做?“
”当然,脆是脆了点,但主要是左肝,你注意看右肝,还是可以的。“凌然之前用虚拟人都看过了,自然是要做下去的。
左慈典仔细看了:“比嫩豆腐强一点,赶不上老豆腐。”
“可以了。”凌然并不需要解释太多,他是主刀,说要做就做,助手们只要帮忙干活就行了,并没有到可以发言参与决策的程度。
临床医生是非常非常私人的工作,哪怕是团队协作中的外科医生,大部分的决定依旧只要在自己的大脑里转一圈就行了。
手术中需要做的决定太多,决策之间的联系太紧密,如果说,术前诊断还有商量的余地的话,手术做起来以后,越是高难度的手术,就越没有可商量的部分了。
凌然的新技能,能是早就饥渴难忍了。
“正常做。”凌然说着,就伸手要器械。
啪!
器械护士王佳与凌然配合许久,已经熟悉了凌然的手术习惯,都不用他说话,就稳稳的将之拍入凌然手中。
凌然低头,轻松的拨弄着又软又糯的肝脏。
在左慈典看来,嫩的好像一碰就烂的肝脏,却在凌然手中,展现出令人惊讶的韧性。
凌然飞快的游离了各条肝韧带,完美级的“组织分离”,让他的操作顺滑的像是高手打街机似的。
准确的定位,不多不少的走位,缓急有度的敏捷……
“解剖的太清楚了。”
“血管直接裸化了。”
“这样的肝脏,解剖的这么干净,假的吧?”
东黄区医院的医生们,看着屏幕,也都低声的议论着。
他们见过凌然好些次手术了,但不同手术的难度是不同的。如果说,凌然之前的手术,让他们觉得创意很强,自己可以学习的话,现在的手术,就完全剥夺了他们的学习欲望。
“组织分离”这种外科基础技术,就像是暴露一样,太基础,反而太难学,到了绝对的高度的时候,更是连学习的可能都仿佛丧失了。
现场唯一还看的津津有味的就是黄毛蓝眼的劳埃德了,他手术也不想做了,就看着屏幕,手在空中摆动着,乍看像是神经病似的,细看才知道,他是在学习屏幕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