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大着舌头,问:“凌医生,您——究竟是怎么练习的?”
凌然不由回想了一下,缓缓道:”我现在练习的时间很少了。“
“也是,您每天都有手术做,技术自然就磨出来了。”何亮对于手术量也是有执念的。对主治一级的医生来说,手术量不仅意味着训练量,也意味着收入和地位。
心外的手术量越做越少,是何亮等年轻医生最不满的地方。
凌然笑了一下,他的技术可不单纯是用手术磨出来的,此时却是不适合解释。
“您知道我们平时是怎么练习的吗?”何亮酒气上涌,又来了一句。
“怎么练习?”凌然倒是真有些好奇。
“我们用鸡蛋的。”何亮说着,就对服务员喊道:“拿个鸡蛋来。”
“用来喝蛋酒的鸡蛋可以吗?”领班很礼貌的问。
“可以。”何亮说着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把骨刀来,道:“我们经常玩的游戏,是用刀给鸡蛋刻字,鸡蛋不破,就算赢。凌医生试试?”
何亮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已是稍稍明亮了一些。
机会是争取来的,就何亮的地位和资历,他是不可能在周院长或者霍从军这样的人物面前,展现技术的。
且不说云医的心外,早就弱的没有存在感了,就算是有存在感,要邀请院级领导来观看手术,也需要较高端的术式才行。
而在目前的心脏外科里,普通手术都要主任先挑,高端术式更是主任的专利,又哪里有何亮露脸的时候。
反而是现在,给了何亮一个展示技术的空挡。
一两分钟的时间,酒店的领班送来了鸡蛋,何亮立即拿了一个过来,放在自己面前,道:“凌医生,我先给您做个示范。”
说话间,他就手持骨刀,划在了生鸡蛋上。
刀划的不轻,以至于外壳破裂,但蛋黄和蛋白并未流出来。
何亮咽了口唾沫,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缓缓道:“去掉鸡蛋外壳,但保留里面的膜完整,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在外面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