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主任却是突然升起了一丝伤感。
来自其他科室的小医生的尊敬,更多的是针对主任医师的头衔的,但是,随着他的退休,伴随着头衔去位的,也就是尊敬的去位了。
想到以后,自己想帮人找个床位可能都有困难,陶主任就是一阵的索然无味。
只有很少数的科室主任或主任医师,在离职以后,依然能够保持在科室里的存在感。所谓的存在感,其实也就是平日帮人安排一个床位这种事儿,当然,能够在三甲医院里帮亲戚朋友找一张床位,对普通的退休老头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换成退休的政府官员,市级以下的,根本是想都不用想。
不过,退休的主任医师要保持存在感,也是不容易的,非得有在职的治疗组的组长,或者科室主任愿意买账才行。
陶主任向来与人为善,可也没有教出凌然这种级别的徒弟来,此时看着凌然,不由陷入了沉思。
对一个退休老头来说,人工智能似的治疗组组长,或许比一名热情洋溢的治疗组组长,更有人情味一些。
“肌肉伤的很厉害,可能会影响到日后的手臂力量……”凌然在麻醉完成之后,给病人做了检查,并说明风险。
病人听的笑笑,无所谓的道:“能颠勺就行了。应该能颠勺吧。”
“应该能保留六成左右的运动能力。”凌然经常做跟腱修补术等运动损伤类的手术,对这方面的判断已是有些经验了。
“那就没问题了。”病人笑道:“我们家就这么几口人吃饭……”
“不行!”坐在旁边的女人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道:“六成的力气能做什么,你现在抱我都费劲!要是剩下六成力气了,我还要你做什么!”
男人愣了愣:“那我去健身吧。”
女人撅撅手机宽的嘴:“你说的?”
“我说的。”
“好吧,给他缝吧。”女人再看向凌然,并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微笑。
“已经缝好了。”凌然的表情一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