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人签好了知情同意书,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麻醉医生过来。
麻醉医生见面做了个自我介绍,就问:“喝过酒吗?”
“在家里招待宾客的时候喝了些,喝不多。”宫凯捷见医生过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又问:“是凌医生给我做手术吗?”
“是。”麻醉医生点点头,继续问:“喝不多是喝了多少?”
“敬了一圈,二三两的白酒,再有个三瓶多的啤酒。”宫凯捷稍回忆了一下,接着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是女方家长,招待的宾客都是自家最熟悉最亲近的。所谓邀数位好友,酌酒二三两,短语长笑……谁又能想到,最开心的日子里,遇到了如此不近人情的灾祸。
麻醉医生今天其实没少遇到类似的病人,做了记录,道:“喝的不少啊,看你脸也没有红?”
“我这个人喝酒不上脸。而且,两三个小时前的事了。”宫凯捷怅然若失。
麻醉医生却是稍微有些羡慕宫凯捷的体质,点头道:“我也想喝酒不红脸,你这个酒量也是够好了……我一会可能要给插个胃管,把胃里的东西导出来,再做麻醉比较安全。”
他是不用给病人解释返流什么的,只道:“一会给你做的是臂丛麻醉,这个全程叫臂丛神经阻滞麻醉,是一种很成熟的常用的麻醉方式了,主要是阻断你的胳膊这里的神经传导,方便医生做手术,另外呢,手术过程中,我们可能会用一点浅镇定,是让你睡觉,这样可以轻松一点,但并不是全身麻醉……”
宫凯捷夫妇茫然点头。
“自己催吐过没有?”麻醉医生又问了一句。
“你是说喝醉酒那种?”
“差不多意思。”
“吐也吐过。”
“恩,一会得把你胃里的东西清一下,具体到操作的时候再说……”麻醉医生继续拿着本子做了记录,免得自己忘记,同时又递出一份知情同意书。
现在的医院里面,最缺的可能就是麻醉医生,一名医生每天负责的麻醉数量,两三倍于外科医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