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民安之若素,再看向苏嘉福。
“我们这边都好了。”苏嘉福同样是表情轻松。
临床医学里的大部分内容都可以说是练出来的。放在一两年以前,苏嘉福面对肝切除这样的大手术,自然是要忐忑不安,乃至于心惊胆战的,可放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安心的鄙视浮台港一院的麻醉医生了。
凌然围着手术室,重新审视各种影像片,并在脑海中复习手术的过程。
这是有些强迫症的行为,就像是开车前绕车一周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直到发挥作用的一刹那。
苏嘉福已是熟悉凌然的做法了,再看看仪器上的数字,就向旁边的麻醉医生笑笑:“不用这么严肃的,凌医生今天想做慢的,那就得三个小时了。”
“慢的?”
“恩,凌医生做手术有自己的节奏的。”苏嘉福不予多谈,又是笑笑,问:“你们最近有没有更忙?”
“肯定忙啊,最近又有临床又有课题的。”这边的麻醉医生说着叹口气:“不过比京城的医院的强度还好些,我有个师兄,前个月刚过去,我请了年假去参加的葬礼。”
“沪市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苏嘉福道:“我去年认识的一个师兄,也是回家睡了一觉,人就没了。”
“猝死?”
“车祸。”苏嘉福强调:“等于是疲劳驾驶了,但也没办法的是吧,夜班回家打车都打不到,不开车怎么行。”
“你这么一说,我们医院就有个前辈,也是这样过去的。”
苏嘉福愣了一下,不由感叹:“那你们是挺忙的,不过,搞麻醉的就是这样,你像我有个师姐,忙的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之前还给我打电话说……”
“我师父45岁就死了。”旁的麻醉医生一句话打断了苏嘉福的叙述。
苏嘉福撅撅嘴,却是只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