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柳条筐虽然不能拿出去自己卖,但是最近供销社开始收了,三毛钱一个。
他一天能编三个,就是九毛钱呢。
他的手不停,嘴也没停,韩香兰披着衣服,正靠在墙头,手里依然是乔青玉给他们写的那封信,她在发呆,眼神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香兰,别倔了,毕竟是咱们的女儿啊,这孩子从回来一直想过来,就怕刺激到你不敢来,听根宝说还偷着哭了好几回呢,咱们青玉宝长大了你该高兴啊,你看看咱闺女做的这些事儿,不说乔家大队了,放眼咱们整个宁鞍县城,哪个姑娘能做到咱家青玉宝那样啊?
赵大菊,李二丫,包括张会计的媳妇,还有那老朱家的,这四个人都被咱家宝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现在村子里,你以前的姐妹们都去大嫂那里打听你。
大嫂她们以为从此之后就将这四家给得罪了呢,可哪里想到现在人人都对他们热情的不得了。
青玉宝还成立了育种实验室,她也是公家人了,她实验室里的天麻种子还有红花,说是好好伺候一亩山地能净赚五百元呢。
这不就给咱们社员添了一项收入吗。
大哥现在最佩服的就是咱家青玉宝了,他夸她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骄傲。
你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随后乔志材放下手里的柳条,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我还以为咱家青玉宝一直那么浑浑噩噩糊涂下去呢,可没想到这嫁人也有嫁人的好处,咱们就认了吧,也许这都是老天安排的呢。
再说了,我也不能总请假呢,眼看着地里的活越来越多,一点公分都没有,到年底咱们吃啥呀?”
韩香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乔家大队发生的事情,她即便在这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是一个心思极其玲珑和敏感的人。
据说她四岁的时候,她的父母一块大洋将她卖给了贺老太太。
在卖给贺老太太之前,她一直是生病的。
所以对她的所谓的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况且才四岁的孩子,就算不将脑子烧坏也不一定会记得四岁之前的事情。
何况因为发烧,她的确有那么两年时间记忆力不大好,就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贺老太太还以为自己买了一个傻子,如果不是她长得实在漂亮,可能早就将她扔掉了。
后来她病好了,贺老太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