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相公大人,晚辈,晚辈不知道该如何说,今天,今天是您谢家大喜的日子,晚辈却是坏了您的好事,罪过大了,请您责罚。”
谢安摇了摇头,淡然道:“老夫说过,这不是你的错,人都有自尊,不管是多卑贱的人,都有自己的尊严,都不喜欢给人羞辱,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你和王孝伯以前有过微服之交,今天在我家重逢,不需要遵守官场上的那些礼仪,是王元达拘泥于门户之见,所做有些失礼。”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大敌当前,我大晋上下应该同心协力,不分高门平民,共抗强敌才是,到现在还搞这些高低贵贱的把戏,只会是亲痛仇快的事情。这个道理,并不是每个世家子弟都明白的啊。”
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世家子弟们齐声行礼道:“相公大人金口玉言,我等谨受教。”
谢安笑着摆了摆手:“老夫已经辞官致仕,归隐林泉,早不是什么相公了,现在有会稽王总理朝政,象太原王氏这样的家族鼎力辅佐,老夫正好可以松一口气,今天,也借这北府军营,召开今年的乌衣之游,希望向世人表明,我们大晋,我们这些世家,是外力所压不垮的,胡虏休想让我等屈服!”
谢安说的话虽然开始平淡,但到后面几句,却是字字掷地有声,尽管话音不高,但透出一股不屈的气势和无畏的决心,配合着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以及最后猛地一挥手时的那种决然慷慨,就连刘裕都听得心驰神往,不由自主地拍起掌来。
谢安微微一笑,上前拉起了刘裕的手,刘裕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流,似乎从他的掌心传来,自己本来有些惊慌的心,一下子变得无比地安宁了,只听谢安微笑着说道:“治国理政,你不行,喋血沙场,我不行,淮河防线,就靠你刘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