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岗之上,刘裕的神色平静,看着面前的战阵之上,匈奴的骑兵正在疯狂地驰射着,而本方几乎是只挨打不反击,偶尔有几个身着重甲的弓箭手从驻队的盾牌后冲出,还来不及射上两箭,就给射中正面,然后惨叫一声,倒到盾牌之后,被人拖到阵后,才往往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准备再出去进行新的诈死表演。
一边的孙处忍不住道:“寄奴哥,总给人这样射也不是办法,战锋队的前方没有盾牌,完全是靠长槊和战甲在硬扛,若是给射中面门这些无甲的地方,还是要送命的啊!”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两声闷哼声,两个倒霉的长槊步兵,被一箭直接穿面门而过,这回可不是装死,直接把长槊一丢,就扑倒在地,后面的人连尸体都懒得拖回,直接补上前面的空当了。
孙处的嘴角勾了勾:“寄奴哥啊,就算是要诈败,也可以跟他们对射一下啊,起码,不至于这样只挨打不还手吧。”
刘裕摇了摇头:“不,继续让匈奴人射,只有这样,才能显得逼真,我们如果跟他们这样全面对射,是装不出输的,弟兄们手劲都大,在这五十步的距离之上,箭出则毙敌,最后一定是匈奴骑兵给射退,那样后阵的万余敌军主力骑兵,就不敢上前了。现在,我需要的是忍,再忍!”
说到这里,刘裕微微一笑:“按计划行事,竖红旗,让战锋队上前!”
北府军后队,高坡之上,几十面牛皮战鼓正擂得震天价地响,何无忌赤了上身,抄着两只鼓槌,拼命地擂着,似乎在把不能上前杀敌的怨气,全部发泄在这牛皮鼓面之上。
一个文士打扮,与周围那些五大三粗的壮士们相比,看起来有些瘦弱,年约二十五六的青衣年轻人,正是这次随老虎部队先头军士行动的尚书郎邓玄之子,名唤邓潜之,时任北府军的铠曹参军,其人与何无忌自幼同学,所以这回也自告奋勇地跟着何无忌一起行动,他的眉头深锁,看着前方的战事,说道:“无忌,你说刘裕真的能打退这些匈奴骑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