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凭之的手中持着大盾,他没有持槊,双手都死死地扣住了盾背面的把手,一个面目狰狞的匈奴骑兵,直接撞向了他的正面,手中的狼牙棒高高地举起,然后重重地砸向了檀凭之面前的大盾。
“啪”地一声,一股巨大的冲力从檀凭之的手上传来,他感觉两臂象是给什么东西狠狠地绞了一下,顿时发麻,紧接着,匈奴骑手连人带马,撞在了他的盾面之上,檀凭之连忙闭上了嘴,两只腮帮子鼓满了气,双眼圆睁,他的脚下本来稳稳地扎在地上,但给这巨大的冲力,冲得不由自主地往后,幸亏了身后的侄子檀韶,顶在他的腰上的手足够给力,这才让他不至于倒下。
那匈奴骑兵狰狞的脸清晰地展现在檀凭之的面前,遍是刀痕,檀凭之知道,这是匈奴人的习俗,当亲友死时,要在葬礼之上往脸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以示哀思,这也让多数匈奴人看起来如同恶鬼一样,甚至都不用戴面具吓人。
檀凭之给这一撞,顶得生生退出去了七步之多,他的脏腑在剧烈地震动着,但是那巨大的冲力,却是渐渐地变小,当檀凭之感觉自己的双腿,给顶出第七步时,他终于意识到,这一下是给顶住了。
檀凭之哈哈大笑起来:“胡狗,你就这点力气了吗?!不过如此!给我刺!”
那匈奴人在冲上盾牌的那一刻,因为冲击的速度不是太快,没有直接给顶得从马上飞出来,他的双脚牢牢地绞在马镫之中,而手中的狼牙棒则是左右挥舞,想要去砸他周围一切能够得到的晋军士兵,当然,他最想砸的还是檀凭之,这个躲在盾牌之后的铁甲大汉,是他早就看上的目标,只是他的狼牙棒多次击出,打得这盾牌的表面木屑四飞,都不能如他所愿。
檀凭之双眼圆睁,一把抄起地上插着的一杆长槊,厉声吼道:“刺啊,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