盱眙,秦军大营。
一身将袍大铠的彭超,面沉如水,直勾勾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丢盔弃甲,一脸尘土的俱难,就在几天前还意气风发的这对秦军大将,这会儿都是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帐中站着的两排将校,也一改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个个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低着头,不言不语。
还是彭超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难言的沉默:“俱将军,你的两万铁骑,怎么就在这两天的时间,丢了个精光呢?到底这是怎么了?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俱难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都颜是轻兵冒进,中了埋伏,这个暂且不说,而我在君川面对敌军的前锋,是真正地见识到了那传说中北府兵的厉害。彭大帅,非是我俱难要为战败脱罪,实在是这些晋军,是我们前所未遇之劲敌。你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啊!”
彭超冷冷地说道:“晋军有多少部队,主将是谁,你跟他们打了这么一仗,应该知道吧。”
俱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天之前,那恶梦一样的往事又重现心头,他长叹一声:“与我军对阵的晋军,正面部队不过一千余人,加上草丛中的伏兵,也不会超过六千。至于领头的大将,是一个叫刘裕的人,只是一个幢主!”
这下惊得帐中众将一片哗然,就连彭超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什么?不到六千人?他们是天兵天将吗?六千兵马,能消灭你的两万铁骑?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