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点了点头,正色道:“只是这一次,敌众我寡,只有将士抱有必死之心,踏上战场,才可能死中求生。玄帅,您找我的目的,我知道,我只想跟您说,只要上了战场,我就会抛掉所有私心杂念,只当自己是个死人,以这种必死的决心和杀意,为大晋争取这场胜利!”
谢玄的眼中冷芒一闪:“小裕,你现在是普通的小兵,但是我知道,你身上有跟人不同的地方,马上就要决战了,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和计划。如果你坐在我的这个位置,你会怎么打。”
刘牢之的脸色微变,行了个军礼,沉声道:“玄帅,刘裕现在只是个小兵,戴罪之身,让他妄议军机要事,只怕不合军纪。”
谢玄摆了摆手:“牢之,现在不是军议,只是我这个统帅,想听听一个年轻士兵的意见,有时候在上层呆得太久了,对于基层的士兵所想的,所要的,就会有了隔阂,大战在即,这一战不仅关系我高门世家,你世代将门,也关系着刘裕这些普通军士的生死存亡,这一点,你我和他都没有区别,所以我想听听刘裕的想法,才知道士兵们的想法。”
刘牢之点了点头,转头对刘裕正色道:“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玄帅既然这样说了,就不要讳言。”
刘裕正色道:“现在敌军先锋的数量超过我军四倍以上,而且苻坚亲临前线,看起来我军的形势非常危急,但在小人看来,危机中也隐藏着希望,秦军虽众,但长驱而来,征战不断,尤其是打前锋的梁成所部,已成疲兵,而且他们为了争功,围困胡彬将军,与后方的大军拉开了五十里的距离,在小人看来,这就是我们的战机!”
刘牢之的脸色一变:“刘裕,慎言。梁成所部毕竟有五万之众,而且秦国大军与他们也只相隔几十里,骑兵一个时辰就能赶到,怎么能说是孤军?梁成的战斗力你也见识过,那是秦军的一**锐,五万人马岂可一战而灭?更不用说,他还设有坚固的营寨,我军就算全军出动,也不可能一天时间吃掉他。让你畅所欲言,可不是胡说八道啊!”
谢玄摆了摆手,阻止了刘牢之的话:“小裕啊,你的打法很拼,也很有冲劲,但是必须要考虑现实情况,梁成所部有营地,数量也不少,如果要吃掉他们,得想办法约期与之决战才行,但梁成乃是宿将,不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与我们野战,而且秦军的战书,很可能是个试探,我们还得另寻打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