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看着谢玄,眉头微皱:“可是如果一个男人成家立业,有了家人的拖累,还想再上战场吗?玄帅,若是真的要再次北伐,您还如何召回这些将士?”
谢玄看着刘裕,笑道:“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了,有长进啊,是穆之告诉你的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玄帅,寄奴可比你想的要聪明,这些问题,不用我说,他也想到了,他就是怕将士们回乡后会甘于安逸,不想再打打杀杀了。才希望现在就趁势北伐的。”
刘裕点了点头:“我们京口那里,民风强悍,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是用拳头,而不是用嘴,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如果成了家的人,就不能出来打打杀杀了,因为要为自己的妻儿老小负责。这个道理,对我们在京口当混混时管用,对大军也管用。如果这回散军回乡,将来一旦有事,想要再征召,如之奈何?”
谢玄正色道:“尽管正式的命令还要过一阵再公布,但是小裕你既然想到了这点,我就提前告诉你吧。”说到这里,谢玄看了一眼四周,台下的众将多半已经星散,还有十几个人正在地上把那一串串的钱解开,去数每吊钱是不是足额的一千个,谢玄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护卫,淡然道:“我和刘军主和刘参军商量些事情,你们叫那些兄弟们先回避一下,散开五十步外即可。”
那个为首的护卫一拱手,带着手下走向了那些军士,很快,台下就空空荡荡,只剩下了台上的三人。
谢玄看着刘裕,说道:“小裕啊,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蒜山镇七里乡的里正,对吧。”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以前在乡里打架厉害,又讲义气,咱们京口那地方,收税征丁不容易,主要是拳头说话,所以上面找到了我。因为我有老母和幼弟要养,我这个人又种地打柴不太在行,若不接这差事,只怕连税赋都交不起,所以,就当了几年的里正。”